张艺谋的贺岁新片《满城尽带黄金甲》昨起上映。近年来，张艺谋的影片非议多于肯定，这部承袭了《英雄》《十面埋伏》视觉大片风格的《黄金甲》依然能让人挑出问题来。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张艺谋已经在变了，变得不再一意孤行，并着力修正他以往影片中一些被忽视的元素。
人物血肉丰满
比起以往漏洞百出、简单直接的粗陋故事，《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故事有了长足的进步，尤其是多线索的戏剧结构。影片将人物命运的秘密置于宫廷斗争之中，从王子元杰回到宫廷开始，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并将悬念步步推进，重阳之夜的一场“金银大战”酣畅淋漓，达到戏剧高潮，两个小时一气呵成，扣人心弦，让人屏气凝神。
在人物设置上，大王的虚伪狠毒、王后的歇斯底里、元祥的懦弱昏聩以及元杰的热血冲动都被刻画得很到位。在张艺谋以往的古装大片中，人物往往被处理成符号，缺乏有质感的生动细节，但在《黄金甲》中，这点被花大力气修正了，有代表性的场面是菊花台上大王要王后喝药的戏，大王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和王族家庭的颜面，逼着王后喝下逐渐丧失神志的毒药，在王后不肯喝的情形下，大王让与王后有私情的太子元祥跪请她喝，王后最终含泪喝下。影片结尾，因母亲造反失败，二王子元杰被押到菊花台上，大王让他在死亡和服侍母亲吃药中两者选一，元杰毅然自刎表示抗议，鲜血洒落菊花杯里。两场吃药戏，前一场戏悬而不发，充满内在张力，后一场戏却充满悲剧激情，前后照应，结构严谨。
吸纳《雷雨》精华
《黄金甲》其实是踩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无论是情节还是人物，张艺谋完全吸纳了曹禺名剧《雷雨》的精华，原剧中人物一一出场，张艺谋只是在原作基础上稍加改动而已，周朴园、繁漪、周萍、周冲、四凤、鲁侍萍纷纷以大王、王后、元祥、元杰、蒋蝉、蒋夫人的身份出现，三王子元成是新加的人物，对剧情推动作用不大，但也不显多余，多了一个审视这场宫廷悲剧的视点。值得一提的是影片的高潮戏，一万“黄金甲”大战十万“银甲军”完全出自张艺谋的大手笔，极富视觉观赏性和仪式感，特别是最后元杰为了母亲，一人独战群雄，非常震撼动人。
当然，影片也带有张艺谋一贯的问题，比如对穷奢极侈的宫闱生活的展现和伪民俗的炮制。 本报记者 周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