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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城》:不一样的平安夜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20日11:17 新浪娱乐

  2006年的华语电影可说是相当热闹,既有沸沸扬扬后让人颇为错愕的《夜宴》;也有雷声大雨点也不算小,但始终无法滂沱的《墨攻》;更有还未公映,便好评如潮的《满城尽带黄金甲(blog)》。而承担2006岁末收关大作的《伤城》,与前三部影片,在外观上最大的不同在于,它非金戈铁马的古装大戏,而直接把时间背景选在了“2006”。从内里来看,《伤城》也不像那三部影片或借名剧、或从扶桑漫画的酒杯里,一浇胸中块垒(我们也知道是怎么浇也浇不透的)。也就是说,《伤城》虽以“伤”为名,但情节走到最后,还是有情人在月
色来袭时,互诉动人的情话。

  在刘伟强、麦兆辉、庄文强。这对香港最具声望的铁三角里,在推出票房和口碑皆获得双赢的《无间道》系列之后。其核心人物刘伟强移师好莱坞、日本、韩国,完成了《The Flock》、《头文字D》《雏菊》。技法和诚意仍在,且有越发圆熟的态势。但就像淮南的桔到了淮北就变成了枳,水土不服是免不了的。那些所谓广泛的人性在或动感或精美的影像丛林里,是一次精心的营造,更是一次无所适从的迷失。而《伤城》让这铁三角重回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港岛。正好像一牵动血脉,刘、麦、庄三人的灵性和由此生发的火花才能四处飞溅。一个充满现代钢筋的都市丛林、两段无法面对的、沾满血水的回忆。在这三个优秀的香港电影人手里,委婉而平易近人地表达了他们对这个城市的爱恨交加,并难能可贵地流露出星星之火般的希望之光。

  影片一开始是2003的平安之夜,那是个不平凡的圣诞之夜。严格来说,这不是一个暗藏杀机的平安之夜,而是最终获得心灵救赎的通风口。也是越到后来我们才越发现,影片的真正主人化不是以暴易暴的,由梁朝伟饰演的刘正熙,而是金城武扮演的丘建邦。他在这个平安夜之后,学会了买醉,也学会了用新的方式去面对他自己的心伤,以及这座正处于重大转折的城市。看上去,每个人都在愉快渡过着这个舶来的节日,可事实上,一起又一起惨案照样在这个明亮而妩媚的城市,没有头脑、没有情绪地发生着。

  也是在2003年,《无间道》系列总算划上了句号,片中两个身份剥离的男人,他们各自不得善终的下场,也使《无间道》的创作集体陷入到一个不大不小的创作危机中去了。三年之后,刘、麦、庄三人力图重新出发,再度讲述这座城市的现在进行时,仍然是一个关于身份迷失之后的痛之又痛,这点梁朝伟的角色最有说服力。他的心魔作祟,以及他的无路可退,从某种程度上来,也暗含了部分当下港人的心态。但金城武对妻子旧情人无微不至的照顾,既是替他人擦拭已无知觉的身体,更是对自己心灵的一次行之有效的疗伤。他最终走出心魔,开始面对这个在夜色下依旧浪漫依然的东方之珠。这应是以刘伟强为代表的创作集体对于港人的一次深情的抚慰、更是一次适时的关怀。一句话,你总得面对明天、不管昨天是如何惨绝人寰、抑或明天依旧阴晴不定,你仍须以新的姿态、新的心境去面对。这一点,年初彭浩翔(blog)的新作《伊莎贝拉》也曲折地表达了这个意思。这也是《伤城》与近段某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港片最大的不同。它是以温情和宽容力求与这个日新月新的世界取得良性的平衡。

  《伤城》的公映之日选成了圣诞前夕,在贺岁档成为华语电影相对较为成熟的档期之时。《伤城》一开幕的圣诞气息,不得不说多少带出些投其所好的功利色彩。可这个灿烂背后透出深重寂寞的平安夜,一旦拉开帷幕,你才知道它在以另一种方式向你贺岁,甚至是节不节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准备怎样渡过你的每一天,是否能把每一天都当作节日来过。这大概是贺岁片的最高境界。严格来说,《伤城》还未完全做到这一点。但它至少提醒我们,是冤冤相报,还是放开心胸地面对人世,取决于你的选择。而《伤城》把选择的结果,血淋淋地呈现给你看。这也是《伤城》有别于其他乱搞笑、瞎抒情的贺岁片最重要的标志。也使它脱离贺岁之名后,仍能在影史上保留一席之地的重要原因。也使《伤城》具备了2006华语电影掩卷之作的不俗实力。袁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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