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计划》：精神世界的分崩离析

两位影后（另两位未到场）本报记者 胡晓芒摄

　　获得金爵奖最佳影片的《完美计划》和获得最佳编剧的《艾维瓦，我的爱》取材有相似之处，都是以家庭为表现对象的家庭伦理片，都是以女儿的视角写姐妹情、对母亲的爱，以及处于婚姻和生活的暗礁之中如何疲于奔命的斡旋。有差别的地方在于，《艾维瓦，我的爱》以朴素的平铺直叙为主要表现手法，以生活的细节构筑戏剧性。而《完美计划》本身更像是一出戏剧，严格遵守着三一律的戏剧准则，精心建构一场有铺垫有高潮的人间悲喜剧。

　　《完美计划》是一出出色的戏剧：三个人到中年的女儿为了筹划母亲的生日派对聚集到一起，她们三个人在生日的三天前来到母亲居住的地方，按照大女儿爱丽丝的计划，她们要给母亲一个完美计划的生日宴会——从这里我们已经有了期待，观众和三个女儿一样，期待中的寿宴必定是整出戏的高潮。在准备的三天中，三姐妹在相处中擦了生活的火花，老二安妮是个随性不羁的失业摇滚歌手，在遇到老三玛丽安同样失业在家的失败丈夫后，两人惺惺相惜，发生了一段暧昧的感情。不伦的恋情曝光以后，对这个大家庭的打击是巨大的，姐妹间不再信任，父子间开始敌视，夫妻关系即将崩溃，爱丽丝苦心经营的“完美计划”变得千疮百孔，眼看就要泡汤……各怀心事的家庭成员经过一番收拾残局之后，母亲的生日派对终于如期举行，母亲戴着最喜爱的黑虎眼石项链，喝酒、抽烟、舞蹈，最后在酒宴上死去……人物塑造丰满后，戏剧的高潮果然在这里出现并戛然而止。

　　导演的主旨是很明确的，就像美国戏剧大师尤金·奥尼尔的晚期自传剧《白天进入黑夜的漫长旅程》一样，描绘了中产阶级家庭在表面光鲜亮丽下的精神世界的分崩离析，家庭成员间互相的既爱又恨交织一起的情感让人绝望，她们只能依靠着昔日的美丽回忆(就像母亲的虎眼石项链所代表的荣耀)来编织生活下去的力量和希望。不过，导演并没有让这一家人完全绝望，曲终人散以后，三姐妹居然在马路上看到了大象，这只突兀出现的大象是导演刻意留下的象征，象征未来三姐妹的幸福生活，这时候大家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相还是幻觉了。 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