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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日报:《南京》让世界记住大屠杀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04日10:18  北京日报

  日本兵踏着南京人的尸体前进,刺刀随意在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街头不堪凌辱的少女,幸存者哭得难以连贯的回忆……今天由美国人拍摄的纪录片《南京》在京首映,70年前南京大屠杀的惨痛一幕以艺术的方式,真实呈现在观众眼前。

  《南京》第一部以外国人视角回顾南京大屠杀的纪录片,被称为中国版的“辛德勒名单”,在美国圣丹斯电影节上放映时曾引起轰动,它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南京大屠杀。影片出品人泰德·莱昂西斯和导演比尔·古滕塔格分别接受本报专访,叙述他们如何了解南京大屠杀,并下决心要将真相公布于众的故事。

  “安全区”拯救20多万人

  影片通过22个西方人1937年在南京救助了20多万难民的真实经历,客观再现了南京大屠杀的惨痛历史。

  1937年,随着上海沦陷,南京也危在旦夕,滞留当地的22位西方人士出于人道主义建立起国际安全区。虽然这个安全区并未得到日本当局的承认,总是受到日本军人的骚扰,但是它依然保护近20万名市民免遭日军杀害。导演请一批好莱坞一流的演员以及若干当事人的后代扮演几位关键的历史人物,让他们在舞台上朗读当初的日记和信件资料。片中日本人要从安全区里带走100个女人时,美国人米妮像老母鸡护着自己的小鸡一样,不让他们带走,但又因为没有能力与之抗衡,最后20多人被带走。演员的旁白将她的绝望和无奈表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脊背发凉的录影带

  影片中最让人震撼的是大屠杀发生时,一名叫约翰·麦基的西方人用16毫米小摄影机冒死拍摄的录影带,那是一段叫人脊背发凉的资料。当该片在上海电影节媒体放映专场放映时,这一段很多人都捂着眼睛不敢看。片中记录了侵华日军的残忍行径,他们折磨伤者,一刀砍断被俘者的头颅,被烧焦的伤者发出凄惨的声音。而这些录影资料也是当事者冒了巨大风险保留下来的,它被层层包裹着,才通过了日本人的检查带到美国。出品人泰德说这部影片中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当这些资料被带到美国后,当片中人呼吁大家救救中国难民时,所有人都沉默以对,没有人愿意站出来阻止日本人的暴行。

  废纸篓里的眼睛盯着我

  影片出品人美国在线副总裁的泰德·莱昂西斯自己投资200万美元拍摄这样一部纪录片,从商人的角度来说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但让他作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其实很偶然。2004年圣诞节,泰德和家人一起在加勒比海岸度假时,无意中在一张旧的《纽约时报》上,看到《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的作者张纯如自杀身亡的讣告。随后,他将这份报纸扔进了废纸篓里,刊有张纯如讣告的那面露在外面。不知为什么,他每次看到这份报纸时,总觉得张纯如的眼睛在盯着他,最终他还是把那份报纸拣起来。

  回到家后,莱昂西斯回家后立即购买了《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一书,并阅读了《拉贝日记》。他被这段自己从来不曾听说的悲惨历史惊呆了,他决定制作一部以南京大屠杀为题材的纪录片,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难以置信的故事”。

  让翻译泣不成声的讲述

  这部影片从筹备到完成,一共用了两年的时间,其中15个月都是在准备素材,摄制组走访了6个国家搜集各种音像和文字资料,发掘了不少重要的历史资料。

  导演丹·史度曼称,他们希望避免典型的纪录片手法,一个又一个专家讲述,展示大量静态的照片等等,他们希望通过表演和片中传达的情感力量带给观众深入心灵的震撼。为了使历史题材的纪录片“活动”起来,并更具说服力,两名导演用一个月时间奔走中国各地,寻访了超过30位大屠杀幸存者。如张志强(音)老人,他讲述了9岁时的记忆:他的母亲被日本鬼子杀了,他的小弟弟爬过血迹去喝浑身是血的母亲的奶。幸存者讲述时,两名翻译经常泣不成声。RJ189

  链接

  张纯如与《拉贝日记》

  张纯如出生于美国,曾在美联社和《芝加哥论坛报》当记者。1997年,她的《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在美国出版,这是首部全面记录当年日军血洗南京城暴行的英文著作,曾连续5个月被列为《纽约时报》书评的最佳畅销书。2004年11月9日,年仅36岁的她突然在自己的轿车内用手枪自杀身亡。有推测认为,她自杀的原因很可能与撰写太多南京大屠杀血腥场面患上了抑郁症有关。

  在写作《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时,张纯如去美国耶鲁大学图书馆查找资料时,发现了有关拉贝的一些文献。这个好心的纳粹的故事引起了她的强烈好奇。当查到拉贝还有一个外甥女在德国当教师时,她通过德国教师协会电话联系上拉贝的外甥女莱因哈特,找到了拉贝当年写给希特勒的报告和他在南京时记录日军暴行的日记。1996年12月13日,莱因哈特来到美国,在张纯如和纽约南京大屠杀受难同胞联合会主席邵子平的促成下,向全世界公开了《拉贝日记》。之后一两年内,《拉贝日记》先后在中国、德国、日本、美国和英国出版。

  “不是反日,而是反战”

  对话导演比尔·古滕塔格

  记者:在拍摄《南京》之前,你了解南京大屠杀吗?作为一个外国人为什么会对这个题材感兴趣呢?

  比尔:以前,我对此只了解很少的一点点,在美国即使你接受很好的教育也不会了解到南京大屠杀。看到张纯如女士的《被遗忘的大屠杀:1937南京浩劫》时,我才真正了解了这件事。我认为遗忘和屠杀这两个词不应在一起,屠杀是不应该被遗忘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悲剧,但这个悲剧最特别也最震撼,让大家知道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

  记者:你和你周围的人怀疑过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吗?

  比尔:我从没有怀疑过这段历史,令我惊奇的是居然有人会怀疑。我们不是在谈一件发生在1000年前的事,而是70年前的,还有很多见证人活着,有照片、有历史证据。

  记者:拍摄这部影片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比尔:最大的困难是怎样既保持历史的准确性,又能让这个影片看上去有意思,怎样从几百小时的素材中,剪出90分钟的影片。我们在中国采访了21个幸存者,每个人的故事都很震撼,几乎都可以拍成一部电影,我们只能选择其中几个人,这也很困难。在日本的采访也遇到了许多困难。我们采访当年参与过南京大屠杀的日本老兵,他们都太老了,也有些人根本不愿意说。最终,日本和平组织的工作人员说服了一些人接受采访。

  记者:那你是如何从几百个小时的素材中做出选择的呢?

  比尔:我挑选那些能够触及心灵的素材,因为这些事情不是发生在美国,一定要有打动心灵的素材才能吸引观众。有一次我们正在采访一个幸存者,说着说着我发现没人为我翻译了,原来翻译正在一边哭泣。我想既然翻译听到这些都无法正常工作,那我们的电影一定也能够感动普通观众。

  记者:你们想通过这部影片传达什么东西?

  比尔:我们不想做一部反日的电影,而是要做一部反战的电影。南京大屠杀,并不是所有日本人犯下的错误,是当时在战场上那些人,还有他们政府的错误。我有很多很好的日本朋友,而且在日本也有不同的声音,希望将真相公布于众。 牛春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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