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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成功:《十二宫》一样的悬疑,不一样的芬奇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7月05日14:42  新浪娱乐

  小毕的个人评分:A-

  提及大卫·芬奇导演,首先浮现在脑海的莫过《七宗罪》、《搏击俱乐部》等以翻弄奇诡映像为核心刺激(卖点)的作品,在承认此人才华的基础上,难免有些“稍带炫技倾向”的负面反馈。不过,这种不良印象随着这部《十二宫》烟消云散,能如此深入、透彻地审度20世纪中叶震惊于连环惨案的时人内心的种种,委实教人刮目相看。

  由于“十二宫”杀人事件至今仍属世纪悬案,故影片也极力回避提供一个平凡廉价、敷衍了事的结局,堪称虽然费力但比较讨好的负责任的态度。当然,《十二宫》还是准备了同名杀手实际屠戮被害者的戏份(刻意地让观众无法清晰目击其面部),但从整部作品两个半小时的超长尺码来考虑,那也不过是惊鸿一瞥、昙花一现的段落而已。

  那么,悬疑感从何而来呢?芬奇的方法是从凝视到进入--追踪案情真相的不同职业的男性在调查过程中逐渐翻涌的内心世界。这一看似旁不相干的行为恰恰发挥了非常的效果,让人在与主人公们产生共鸣和代入感的同时,逐渐丧失了“旁观者清”的优势地位,而在深陷的过程中最终落入“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迷惑境地。

  起初呈现一副多角度追踪“十二宫”罪行的警察故事嘴脸,但角色的心旅变化却通过信心的动摇、疑团的扩大而逐步显现出来。待将剧中人物推入疑云重重的迷阵时,芬奇开始缓缓祭起感同身受的焦虑情绪炙烤观众——仿佛纪录片似的笔触让大家自觉上套,“没有进展,只有寸秒寸金的时间不断流失”的挫败感弥散至最后一刻。配乐相当讲究地合上连戏剪接的节拍,尽管各条线索指向四面八方,但明明很慢的剧情展开却显得紧张起来。单从讲故事的手腕评估,芬奇在《十二宫》中奉献了导演生涯迄今最强的调度本领。

  演员团队的完美表现出色回应了芬奇的优异控制力。杰克·吉伦哈尔漆黑的瞳孔一点一点被绝望染成哀怨,小罗伯特·唐尼逃避酒精却又无可适从的郁闷,马克·鲁法洛在真实的或假相的各种蛛丝马迹面前疲于奔命的盲目……。在深刻、真切的群像演技诠释下,各位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最终末路均极具说服力。“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他们身上渗透出的为人的艰难与人性的复杂,甚至现实得产生出一种异样的趣味——芬奇竟成功地让观众体会到“十二宫”冷眼俯瞰调查者挫败而归的傲慢的快感。

  结局,呕心沥血依旧竹篮打水的主人公们,在没结果的经历花开花谢之后,不自觉而又无法抗拒地将挥之不去的阴影积郁体内、难以平复……。整体感觉酷似韩国电影《杀人回忆》:那些过分执着于事件而最终偏激、狂戾的人们,细致观察其调查过程,不仅是在接触案情,也是在立体地环看“人类”、“人性”。

  尽管《十二宫》的娱乐性不及流畅的《杀人回忆》,但洞悉人心的锐利视线却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些流畅的娱乐性,正是曾经“稍带炫技倾向”的芬奇在《七宗罪》里的传统强项。只是这一次,芬奇那些布置惊悚的精力完成好本职工作之余,对“人”进行了更艰深、更多维的挖掘。当然,本片也并非毫无缺憾,真的不能再短20分钟么……?毕成功(blog)/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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