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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评《刺客》，豫让死得值不值？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07日01:55 北京娱乐信报
幕启。其实无幕可启。 从一进剧场，就看到舞美场景堂而皇之在台上了。 两座黑乎乎的城墙，一左一右呈纵深状。左边的城墙……似是要突破台口，和观众零距离。 夸张的立体透视效果，因着这份夸张，更显出意念的简洁清晰。 台工甲举着一幅大大的粗布白幡慢慢地踱上来，幡上书： 公元前４５３年，晋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竖写，毛笔字。 然后，一个个包着红布的头颅，从城墙上端噗噗噜噜滚下来。 一场《刺客》就这么开始了。 故事取材于司马迁的《史记·刺客列传》。 晋国的智伯兴兵伐赵，反被赵襄子所杀。智伯门客豫让，不断寻机行刺。赵襄子感其忠义，赦之不杀。但豫让替主报仇之心不改，终刺赵襄子不得，求赵襄子让他以剑刺袍，以全其志。之后，豫让伏剑自尽。 《刺客》的导演是林兆华。林导作品，多高屋建瓴，耐人寻味，一干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迷失在形式大于内容的黄口小儿，尚难望其项背。濮存昕演赵襄子。《刺客》中的濮存昕，已在舞台上涅槃跃升。何冰的豫让也不错，但把濮存昕衬托成了炉火纯青。在我所看到的话剧中，《刺客》无疑是一流。让我的排序从《茶馆》一下子就跳到了《刺客》。之前赖声川的《暗恋桃花源》也棒，但《刺客》因人艺元素诸多，更显出一种厚重气质。 虽然剧场里面有笑声，但《刺客》其实是一出比莎士比亚悲剧更悲的悲剧。一种意念定生死，轻命重名。 不能脱离历史的背景。不能用主流的道义观解析所有文化的进程。《刺客》的主诉还在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豫让是门客，是知识分子。最希望得到礼遇和重用，豫让的价值观在千百年来一直有代表性。就像他回答赵襄子的疑问时说的那样：同为门客，范氏待之如路人，所以便以路人对之。而智伯以国士待之，则以国士回报智伯。单说一个理，不问其他。其他的问题有其他的道理应对。矢志不渝不变通，不变通的纯粹，一根筋酿成的大悲情。当“士为知己者死”成为最大的道义时，慷慨赴死显示出一种精神的纯粹。 但事情就这样怪异地变化着。豫让一心要取赵襄子首级，赵襄子一味对豫让宽赦。豫让要当个舍生取义忠贞不贰的英雄。赵襄子要当个名垂青史宽容到极致的明君。二人之间一个为了仁，一个为了义，到最后倒成了一个游戏。并且当事者越来越沉溺于这个游戏。 被豫让感动者一定叹息人的思想复杂不单纯。会伤心于见利忘义锱铢必较。会鄙弃奴颜媚骨趋炎附势。想着怎么才能在横流的物欲中找回自我。因此便会热议豫让，说豫让的偏执精神。但《刺客》却用一个半小时的演出提出了一个悖论——舍生取义，其义安在否？换句话说，豫让，用我们今天的眼光看，他死得值不值？ 朱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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