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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太阳》观影报告:疯、恋、枪、梦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03日21:21  新浪娱乐

  同样分为四段,但和《三峡好人》“烟酒茶糖”的日常性不同,姜文把影片分割为疯、恋、枪、梦——人间如烟火,这点光从《太阳照常升起》极具想象力、神秘、性感浪漫的画面奇观就能感受到。

  但作为一个被崔健(听歌)称为“野兽级别”的导演,姜文当然不会纯跟你玩虚的,在片子里,他一贯的雄性气质除了枪械,还落实在三位女主人公的身体上,疯、恋、枪、梦分别对位足、屁股、皮肤、肚子(怀孕),宏观于局部特写上显微,张力在情和色中爆发,一边是生命的倒叙,一边是肉身的轮回,两者关系就像海明威所说的:“太阳升、太阳落、大地永存”。

  第一部分:身—情欲

  第一段

  周韵的美足

  影片开头,一双性感女人的脚占据了画面,在她的奔跑中,这美丽的双足像摄影机一样,把干净得没有石头的红土地、云山雾罩的村子、开满花朵的房顶、色彩绚丽的动物、丝绸般的河流等风景,纳进几乎贴地而行的镜头里。接着她见到放学回来,背着书包手拿算盘的儿子(房祖名(听歌,blog)扮演),两个人沉默对望,一对男女的对话像话外音般响起,“你看你看,她没穿鞋。”“人家脚长得美”,“人家婆娘啥都美,要是屁股长得美,就能不穿裤子了。”

  这个光脚女人,就是由周韵扮演的疯妈,她抱羊上树,跟猫说话,刨树,挖石头……而且还不断把家里的东西搬到一个岛上,并在那里用石头建了座白宫!这段让人印象最深刻的画面,是几双绣花鞋像鱼一样,挂在树上,背景天空深蓝得近乎透明,万物像是悬停在一次呼吸之间,极静里藏着力量,让人联想到姜文援用马致远散曲《天净沙·秋思》,对好剧本境界的定义:“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第二段

  陈冲(blog)的屁股

  学校操场上的露天电影院,众人正姿势各异地看电影,突然有“耍流氓,摸我屁股”的尖骂声响起,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几十根手电筒刺穿黑暗,追赶着逃跑者(黄秋生(听歌)演的梁老师),来到了一栋宿舍楼。大伙拥挤着推开门,但房间里只有姜文在。镜头随即一转,悬吊在窗外的黄秋生掉到地上……

  在调查时,发现有五个女人被摸了屁股,在影片里扮演医生的陈冲,为解救黄秋生自愿报名查找流氓。接下来的一幕非常色欲:身穿白色护士装的陈冲撅着屁股,眼神里春意盎然,几只看不见的手,先后隔着一层布放肆地摸蹭她的臀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黄秋生曾说过,《太阳》是部情色片,他和陈冲之间的情欲戏,还有陈冲叉开双腿(镜头在这也有臀部特写)洗衣服时调情一段——女医生发现梁老师在偷看,并没有害羞或并拢双腿,而是通过多次跺脚做回应;接着两人一起拧衣服,摄影师把衣服上滴下的水珠拍得很仔细,好像记录心跳一样,撩人而诗意。

  第三段

  孔维(blog)的皮肤

  唐雨林(姜文)拿着枪和妻子孔维一起下放到村子里,小队长李东方(房祖名)开着拖拉机去接,这段三角关系由此铺开。某一天,小队长带着个女孩去河边见孔维,就有了下面的对话:“她问你,阿廖沙是哪国人的名字?”“像是苏联人的名字。”“喀秋莎呢?”“是个女人的名字,也是大炮。”“哦,她什么都不懂。”“那,你懂吗?”

  小队长确实也不懂,在那座周韵为他盖的白宫里,当孔维躺倒下去,说“我老公说我的肚子像天鹅绒”时,他的回答是:“那你就叫我阿廖沙吧!”第二天,姜文在水田边将枪口对准了小队长的脑袋,小队长滑倒在池塘里,一番对话后,姜文开始了“寻找天鹅绒”之旅。中国西南的风光,在这段“丝绸”公路片里被表现得异常梦幻,光线、颜色纯得慑人心魄,从外景上呼应“皮肤”的质感,眼睛的抚摸和手的爱慰,形成通感,让人对孔维胸部的皮肤,更多直观感受。

  第四段

  周韵的肚子

  就像姜文所说的一样,四个故事互相独立,又各为悬念,彼此间在因果上似乎天高地远,时间空间也分离得厉害。第四段“梦”,正是勾连其中因果海天的一条地平线,其实讲述整个故事的开头:新疆民歌、落日映红天空、戈壁滩上有两个女人骑着骆驼在走,与她同行的女人用一块黑纱蒙着脸,她就是正怀着房祖名的周韵。

  入夜,篝火烈酒,女人们唱着情歌,人群中,黄秋生正被姑娘们拥来推去,他有时会在淘气的女人屁股上面摸一把……一个被火点着的帐篷升上了天空,火光照亮了一辆火车,火车上,周韵把孩子生在开满野花的铁轨中间。关于这段,会很自然地被理解为工业文明取代农业文明,但联系到出生的孩子,姜文抱着老婆向天开出“启明”一枪的镜头,他想说的,应该不止于此。

  第二部分:语—台词

  “肚子像天鹅绒”——这句台词,在影片里多次出现,姜文、孔镱珊(blog)、房祖名都说过,虽然每个人的意思和理解都不同,但每次都和姜文的枪有关:朝天上开枪、顶住房祖名的头、枪毙房祖名。之前媒体报道都认为,《太阳照常升起》是根据叶弥小说《天鹅绒》改编的,其实小说原著只是影片的第三部分“枪”。

  “喀秋莎、阿廖沙”——前者是一首著名的俄罗斯歌曲名,后者是高尔基小说《童年》里的主人公,在《太阳》里,这两个名字主要出现在房祖名和孔维的对话里,既有强烈的时代符号,又有身份认同意味。黄秋生扮演的梁老师,喜欢弹着吉他唱《喀秋莎》等爱情歌曲,他在学校操场上摸人屁股时,现场放映的似乎也是俄罗斯电影。片中有段配乐,和某部想不起名字的俄罗斯影片很像,小提琴和钢琴声交鸣,比较轻快、抒情,没有交响乐的沉重。

  “疯恋枪梦”——中间两字可以用枪炮玫瑰代替,好在有头尾“疯梦”升华。就像这些“不着四六”的字一样,《太阳》的画面简直是超现实的梦幻奇观,人物生命力旺盛甚至狂野,细节上也非常迷人,其中有个镜头,背着筐的周韵站在河缘,举起锄头往身前的湿地一锄,断裂开的小片土地就势飘向河中央,变成渡河工具,比独木舟酷多了。内部人士说,《太阳》是姜文对四十多年生活的总结,恐惧、激情、死亡、爱情……这就意味着,“疯恋枪梦”关乎姜文的生命形态和核心思想。

  第三部分:意—表达

  “有天早晨,我醒来,一刹那看到阳光透进窗户洒入睡房。”助手眼中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将自己生活经历总结并化作影像的姜文,那时豁然开朗,于是新片的名字与主题便随日光浮动而呈现。

  对太阳姜文有独特的情结。处女作《阳光灿烂的日子》将特定时代里性与暴力纠缠的青春掰裂展示时,背景就是灿烂阳光跳跃于以苏联歌曲、黄军装为标记的历史琴键上,从而为影片带来青春萌动时独有的生命张力。到了《太阳照常升起》,故事不再具有完整的情节,甚至也不是简单的《低俗小说》似的四段式结构,看过片花的人形容那种感觉:“无论画面还是故事都让人晕乎乎的,像陷入一团白雾,也像被正午阳光晒着发晕。”摄影师赵非讲“因为他这个戏啊,说话啊,人物啊,状态啊,整个故事啊,就是那么一个想象的电影天地。”在这个由姜文创造的世界里,正午阳光正强,你需要小心地全副身心沉入到情节里,紧随着他走,遗漏某个细节就可能会迷失。而这个中年男人跑得如此之快,让人相信他青春期的冲动仍在,“他才是片中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一个”。

  与《鬼子来了》黑白色调不同,《太阳照常升起》里颜色极度绚烂。姜文曾说《鬼子来了》的故事本身决定了它的黑白,因为色彩本身就是内容;另外他也是有意在做减法,如果说《鬼子来了》是个刻意地由繁入简阶段,现在他显然已过了这种刻意期,“《太阳》的画面和《鬼子来了》完全是反着的,可以说将《鬼子来了》里丢掉的色彩全部捡了回来。”看过片花的人如是说,“电影里的色彩很明亮,很新鲜,天蓝得很通透,水清澈见底,又泛着各种色彩的诡异。”很多颜色是现实里不曾看到的、专属梦境的,“由简入繁”正属于这个魔幻式电影的要求。

  太阳越升越高,姜文进入了怀拥周韵手抱儿子的人生下一阶段,他将生命体悟放在了斑斓的梦境般叙事里,彻头彻尾地实现了他“一个导演拍东西越主观越好”的宣言。他曾说《阳光灿烂的日子》、《鬼子来了》像心理治疗,“把心里的事儿都掏出来,不然我心里越积越多。”这次他要说什么呢?特约影评:陈池 新浪前方报道组发自威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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