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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晚报:姜文的“太阳”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26日18:12  深圳晚报

  对抱怨看不懂 《太阳照常升起》的人,姜文在专访里对记者说,看不懂的孩子,让他们多看一遍,或问问他们的父母。我就是这些父母之一,但我也似懂非懂,只懂孩子没必要看懂。看电影要如他所说的,拿研读宋词的精神去看,让人至少看两遍才懂,那就让孩子看宋词好了,电影本是娱乐大众的俗物,何必让人费这个神。

  之前我怕被误导,刻意不看所有关于这部片的评论。但看完片子更觉无需去看。所谓一百个观众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开头异国情调,后来搞清是云南。镜头用光很美,尤其是落在疯妈的脸上。疯妈在树上大喊大叫俨然天真少女,她动人的虎牙,在风中在树梢里横看竖看都很美,额上像老虎似的画了好几道皱纹让她的脸上半是老人,下半是女孩,还有脆脆的声音,这就叫魔幻啊,疯也疯得这样经看。她在屋顶的吟诗更像为赋新词强作愁,欲说还不休的女孩儿。

  后来疯妈好像落水了,水里飘流着鞋子和膨胀的衣裤。这明显是莎士比亚的桥段。哈姆雷特的恋人、单纯的奥菲利亚精神失常后,她终日游荡,采花,唱歌,最后却误落河中,死时就这样,在河里,水鼓起了她的裙子,她拿着花环,唱着歌,像一条鱼一样,随波逐流。姜文那个年代显然看过这个且印象深刻。之后河流转弯的地方,响起美丽的梭罗河歌声,配乐营造超现实氛围熨贴了这个电影突兀的皱纹,姜文总是让它们来过渡,并指望印尼民歌和《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之类的歌曲去唤起我们的时代忆记。当然,他做到了。且一瞬间让我涌出了对那个时代的感动。

  只是编剧把一切搞砸了,使得我们看起来这是两部片子的拼凑,一个东,一个南,本是风马牛不相及。还有演员需要的角色拼凑而成的段落细节。这种需要有情感的如周韵,有商业效应如陈冲(blog),当然她本身就是那个时代的一个公认的符号。她和黄秋生(听歌)的戏荒谬而又恶心,要表现那个时代的性压抑,毫无疑问,这样的设计唐突而又缺乏冲击力。包括黄秋生的上吊,我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因而死了也不吃惊。也许之前与姜文、陈冲他们进房的三人快乐,也是他的臆想,沉冤得雪也是想象,而让他的自杀告诉我们,现实并不是这样。否则他因何自杀?合理解释就是剪辑师没把这段剪接好。

  疯妈的死倒是合理,至少我认为。因为她是个疯子,而且据之前在儿子面前的种种表现,更有理由相信她是个理想主义和充满哲学情调的高级疯子,所以有理由以浪漫的奥菲利亚式自我毁灭。但她在河里的失踪或生或死同样没有让我心灵震撼和些许牵挂。倒是少年房祖明有别于他爹成龙(听歌,blog)的呆滞表情和扮相散发出人意料的不俗气质,以及他那段天鹅绒肚子的少男懵懂牞还算出彩。

  最搞笑的是最后两个女人在沙漠的相遇和对话,骑着骆驼,颇像西部牛女。它让一切牵强达到了高潮。但片子本身的高潮,因为节奏的紊乱,让我们不知它到哪儿去了,最后疯妈抱着儿子

无厘头的大喊大叫,然后太阳出来,我们才预感,片子就此结束。

  从在电影院出来,依然超现实地,没见到几个人。料姜文拍片时也走火入魔了,把别人弄糊涂不算,也蒙得自己说不清,出不来了。所以,明天照常出来的,是姜文的太阳,不是我们的。邓燕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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