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周刊评论：如剑美人张曼玉又恋爱了(附图)

张曼玉

　　西谚说，美人是时光雕刻出来的。这话由不得我不赞同，除了精致的比喻闪耀着对美和母性敬慕的光辉之外，能拿出来的证据也实在是多，而且同样适用于东方。张曼玉，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

　　同时，在我所喜爱的电影大师塔尔科夫斯基眼中，电影也是雕刻时光的产物，他的自传用的就是这个书名。这样一来，电影和美人就丝严缝合地同构，甚至互为一体了。有趣的是，中学毕业后曾经青涩得可以的张曼玉，恰好是在一部部良莠不齐的电影中不断蜕变羽化，成为香港、内地和国际影坛上光芒四射的大美人的。

　　张曼玉是香港电影的传奇，就跟她扮演过的阮玲玉是早期中国电影的传奇一样。因为时间的流变，环境的变迁，两个传奇呈现了迥乎不同的质地。在她们俩人生路上每一个让人感慨的段落，都有不同的式样，却又交相辉映。阮玲玉在可畏的人言中香销玉殒，与张曼玉多姿多彩的情感生活，就如《花样年华》中张曼玉频频更换的旗袍，沉醉的是过去稍嫌保守的时光中，亮出来的却是当下的咄咄逼人的开放时尚。

　　张大美人最近有喜，和一个比自己年幼7岁的人好上了。这是上好的八卦材料，是谁叫张曼玉跻身国际以后，次第相爱的男人都在欧洲的？这回过了不惑之年的美人又没有眷顾同胞，而是和一个才三十来岁的德国建筑师打得火热。已经一而再，再而三了，这就引起了一些物议。互联网上一些八卦此事的话说得是相当难听，让我这并非粉丝的人也忍不住要为张曼玉抱抱不平——虽然张爱上的这位，据说是在京城有“大裤衩”之称的建筑主持，这一点让我感到有些不快。

　　在我看来，张曼玉是一个低调而坚定的女性主义者。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多年前香港某女艺员与某功夫巨星有染，生下了龙子，激起的八卦洪流之中。张曼玉在回港的飞机上被狗仔队堵住，被问及对这个满城风雨的看法时，没有赏以一贯的冷脸，而是微微一笑，稍纵即逝——她曾经也是绯闻女友啊——从她的笑中，人们看到了快意：报应！说幸灾乐祸也可以，她有这个权利。此前她说：“没有爱情的生活会很sad。”——真是坦白可敬。多年她对爱的追求和享受，也都是这样让人赏心悦目。

　　我们对美人的看法与西人不同，喜欢说“美人如玉，剑气如虹”。依我的理解，在这表面光鲜的语句下面，反映了传统历久弥新的猥琐——色男们矛盾得很：极喜美人如玉，又怕被这温润炫目光泽笼罩下的利刃所伤，所以自怨自艾，恶语相向。其实与其这样，还不如只执一端，直接说美人如剑，把自己伤得痛快利索。我以为聪明而直率的美人，是乐意美人如剑的。理由很简单，如剑美人利刃寒光所刺破和照亮的，无非是男权社会在性别意识上朽旧的帷幕和昏暗不洁的现实。帷幕破碎处和现实清明之时，正关系着男女平权和人性美的张扬。

　　莫非张曼玉就是这样一位如剑的美人，也可以雕刻完美男人？令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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