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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从爱、变、家、国中一路走来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0月30日09:45  新京报
李安:从爱、变、家、国中一路走来

《卧虎藏龙》使李安成为第一位获得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华人导演

  在《绿巨人》《断背山》之后,李安重返华语题材的《色,戒》又一次引起了无限关注。他从最早的“父亲三部曲”到投身于西方市场而拍的《理智与情感》《与魔鬼共骑》《冰风暴》,再到将表现东方文化的《卧虎藏龙》带入好莱坞主流市场,每次对影片的控制和对题材的把握,以及将文化现象与社会环境的时机结合,李安每一次都做到了一些前人不敢想象的事情,每一次都用他作品里深厚的东方文化底蕴征服了东西方的观众。情爱、蜕变、家愁、国恨这些几乎包含了所有的元素和情感,在李安的作品里互相糅杂,呈现出最为独特的滋味。

  李安的每一部作品都有非常大的变化,从题材到外部环境,从东方语境到西方背景,甚至尝试跨越不同类型。即使是可以称之为系列的“父亲三部曲”《推手》《喜宴》《饮食男女》,其内容和主旨也都在剧烈变化,《喜宴》的传统家庭对儿子性向的接受问题,《推手》的父子交流问题,《饮食男女》的寓饮食文化于两代人感情问题。看得出外表温文尔雅的李安有一颗激烈动荡的内心,他永远不安于现状而提出几乎令人芒刺在背的问题,然后再用他的方式来解决和达到一个平衡。

  《理智与情感》的转变则大到当年的李安都几乎不能相信他自己能改编简·奥斯汀的作品,《冰风暴》是关于美国上世纪70年代的家庭格局转变,《与魔鬼共骑》又将视角转向了美国的内战。从这些题材上的选择几乎想象不到李安的上一步与下一步如何衔接,《卧虎藏龙》之后他竟然改编了畅销漫画《绿巨人》,此后又令人大跌眼镜地选择了同性题材《断背山》。

  但显而易见的是,李安这些变化巨大的作品里,存在着他个人一贯的表达方式和始终不变的文化之核。在压抑的外部环境中寻找保存自我的解决方式,是李安早中期作品的核心之一。最为明显的是《理智与情感》与《卧虎藏龙》这两部互相对应的作品,一个西方、一个东方,却不谋而合地选择了在传统礼教和个人情感之间的挣扎与求全,既想获得个人情感的满足,又不想破坏整体的秩序,这是接受儒家文化教育的李安一直谋求的平衡。基本上令东西方观众同时接受他的原因就是这种平衡,一种文化上的交融的可能似乎出现在李安的作品中。

  李安自己也说过,基本上“压抑”是他所有作品的主题。到了《绿巨人》几乎是他最为压抑、冲突也最剧烈的一部作品,而这部来自于漫画的作品说的是“反抗父权”,反抗父亲为儿子选择、安排下的命运。这是用最早的三部作品来表现父子关系的李安在10年后再次描写“父子”,却选择了如此激烈的方式。《绿巨人》内在所充满的冲破一切的渴望,仿佛预示着李安内心的压抑已经达到顶点,然而在禁忌题材的《断背山》中,李安仍然没有冲破他所一直企图达到平衡的家庭伦理,以往作品中的暗流汹涌都几乎绝迹,反而是一种近乎激情过后的平静,辗转反侧之后的义无反顾。

  但不能忽视的是,《断背山》的暗流汹涌更多是在作品之外,它作为一部中小成本制作在奥斯卡的大热,从小部分上映到大热北美,它的话题性使“断背”一词成为2005至2006年的热门词语。

  《色,戒》是李安一路走来几乎最遥远的一次征程,一个女特务隐秘的内心转变,是李安花了十几二十年在电影里的时光到达的地方。他在前行中不断寻找又企图掩藏的内心,获得了极大的勇气暴露在《色,戒》里。自我的展现与父权、世俗、环境、文化之间的永恒角力这一李安以往作品的扪心自问,在《色,戒》里也许会获得一个答案。

  □表江

  -众人说

  他的成功来自东西方文化的“缠斗”

  焦雄屏(台湾资深电影人)

  单从获得的电影奖项、票房以及关注度来讲,李安确实达到了华语电影人从未有的地位,正如他电影所贯穿的“理性与感性”缠斗,他这个地位的获得也来自于东西方文化的“缠斗”。我觉得李安的电影一直是被划归为比较个人的独立电影。在好莱坞,对他的评价也是如此,他一直住在纽约(而不是洛杉矶)。他有两个优势,一个是跨文化。他的电影在东方永远有好的市场。任何美国导演都不能夸耀自己在亚洲有一定市场,而李安在亚洲有很多支持者。第二个,李安的跨文化状态,使他能够把华人电影好的传统带到西方世界,包括把胡金铨的作品、邵氏的许多武侠片给他带来的积累带到西方,让西方世界耳目一新。他能用很少的成本获取最大的商业利润并不能说明他就是商业。

  《断背山》刚上映的时候,他也吓得要命,一点把握都没有。戛纳电影节的时候这部电影被刷掉了,在威尼斯才脱颖而出,获得金狮奖。他的经历也是上上下下的,所以大家不要总把他当成一种规律,他其实是一种特例:占尽了东西方文化交流的优势,加上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其他人在这个时候是这么清楚地跨文化。李安一直在美国,但他一会儿拍中国(题材的)电影一会儿拍美国(题材的)电影,不然很快就耗尽。并不是他处理得好,是他的位置在那儿,有那个优势。有的人也有这样的机会,比如说陈冲(blog),但没有把握好那种优势。

  口述:焦雄屏

  李安是一个喜欢拥抱观众的人

  徐立功(《推手》、《喜宴》、《饮食男女》监制)

  李安有自己的统御方法和导演权威,对人也有细腻的一面,非常投入地在做事。从《推手》开始,李安就喜欢在悄悄地买票和普通观众看自己的电影,创作的过程是孤独的,惟有作品展现在观众面前时,看见观众对影片的反应,他才能得到满足。李安是一个很喜欢拥抱观众的人,他从观众的笑泪中找到自己创作的源泉和满足,尊重观众。这让他的电影艺术追求过程中,不会丢失他电影的可看性。

  口述:徐立功

  李安电影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李岗(李安弟弟)

  李安的电影可以总结为8个字:“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李安曾对我讲,他之所以能在美国立足,靠的就是他骨子里的中国特色。对于这种特色,他总结为是一种儒家的价值观和责任感:“孔子说,吾日三省吾身。与人谋而不忠乎?”人家投资人投资要的是名和利,拍电影就要忠人之事啊,在预算内拍完,是你的本分,先尽本分,然后把自己想说的全说了,才是高明。

  他有一次说,多少人找他帮忙,他有帮不完的忙。但是他能帮的其实就是帮助大家树立一种价值观,拍电影就应该是这样干。李安和我都是台湾外省人的第二代,身上都有着对中原文化的一些传承,他身上尤其有一种关于文化中国的梦想,因此对中国文化的阐释上他有着别人没有的高度和真诚。口述:李岗

  李安没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

  张靓蓓(《十年一觉电影梦》作者)

  记得《卧虎藏龙》在台湾首映后,我第一次去访问他,他就说过,可能因为是个性,自认是个困而知之的人,拍片上有些天分,加上个性随缘,能与人合作,应该顶多就是拍《推手》之类温吞感人的电影,但不觉得自己是个创纪录、开新局面的人。

  用了三年的时间,李安和我一起诚实地完成了这部书,李安也说“整本书都是我在说话嘛。”在李安看来,最好玩的就是拍戏,《卧虎藏龙》、《色,戒》在大陆拍摄的时候,他连三里屯都没有去过。写这本书的过程,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他不用武断激烈的语句,而喜欢用“可能”,“似乎”这样的词,甚至记者常用的“认为”,他也会改成“觉得”,他注重那些微妙的不为人知的变化。他对自己总有清醒的认识,觉得自己拍电影、做戏剧时比较容易上手,想想也就做出一些东西来,如此而已。

  口述:张靓蓓

  B03-B07版采写/本报记者 杨林 解宏乾 孙琳琳 曹雪萍(本专题部分李安自述摘自张靓蓓编著《十年一觉电影梦》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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