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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电影新境界:怒放的人性与叫座的市场(图)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2月17日11:51 北京日报
《集结号》剧照 《盲山》剧照 文化观察 华语电影视野下,走过了伦理的人,国族的人,政治的人,文化的人,物质的人,现在该是回到人自身的时候了。 从法国左岸派,到前苏联新浪潮,到新好莱坞,无数人性电影的创作实践和市场回报早已表明,“人性”才是电影最好的商业元素,既叫好又叫座。 《盲山》,《色,戒》,《集结号》,扎堆涌现在2007年,有历史的预演,也是现实的必然。华语电影人总算是找到了一条人性电影之路。 华语电影界的三部人性电影 把李扬的《盲山》,李安的《色,戒》,冯小刚的《集结号》放在一起比较,会发现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对人性的审思。也因为这一共同点,三部影片都称得上叫好又叫座。《盲山》入围第60届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获准在内地公映,对一部艺术电影来说,这已经算是相当成功的了。《色,戒》公映以来的票房成绩让人充满信心,12月8日,又扬威台湾金马奖。《集结号》虽然尚未在内地公映,但从现有资料看,应该是部值得期待的片子。 《盲山》的人性审思应该回溯到李扬的《盲井》。《盲井》可以说把社会底层民众的人性置于金钱和活命的双重压力之下,予以审视的一次成功电影实践。该片还获得了柏林银熊奖。《盲山》显然是对《盲井》的“人性审视”的有意识的延续。这一点李扬本人很清楚,他的本意不是“暴露”,而是将人物放在经济基础、社会地位甚至是民俗习惯等多重压力之下,考察人性的多面性和自我把握能力。女大学生白雪梅因为急于打工挣钱,连起码的动物本能——警觉防范性也丧失了。而胡晓晓出于同样的经济物质的诱惑和压力,多的却是人类和动物共有的诡诈心和伤害欲。白雪梅的丈夫和村民,把白雪梅赋予了人类和物质的双重属性,她是货币交换的对象,也是生儿育女的女人,同时还必须符合山村的习俗和风尚。构成影片矛盾冲突的三方人物,就同时在种种非人性的压力、诱惑之下,展示了人兽相间的复杂人性。 与李扬曾经求学德国相比,李安的传统文化暗示和西方现实体验同样赋予了他体悟人性的绝好机会。从《推手》、《喜宴》的跨文化审视,到《饮食男女》的本土伦理文化体认,再到《理智与情感》实现对他者情感心理文化的探究,李安的人性意识最终通过张爱玲的作品《色,戒》得以体现。《色,戒》虽然有让人期待的12分钟激情画面,但该片真正的市场因素应该是处于本能情欲和政治意识角斗场上个体人性的失控,以及由此引发的人性拷问。 冯小刚通过《天下无贼》尝到了人性电影的良好回报,那次,他拷问了一对贼夫妻的复杂而矛盾的人性。这次,他的《集结号》拷问的是一个解放军团长。在为了集体——国家利益/大我,而放弃个人利益/小我之间的痛苦选择中,通过团长自身的心理冲突和自我审视,凸现的是对个体生命价值和意义的追问。不过,冯小刚通过连长对团长的谅解,最终,仍然将人性的复杂性简化了,重新贴上了国家化的标签。 当然,世界上没有抽象的人性,因此就无法以简单的善恶、美丑、真假二元概念界定它,而且也不能简单地将善恶美丑真假归结到一个个体生命中就算认识了真正的人性。对人性的复杂程度的认识,必然地要从政治的、文化的、道德的、物质的等外在压力/诱惑所激发而出的反应,来把握人性。所以,抽象的人性不可知,也无意义。但把人性类化为政治人、经济人、阶级人、物质人,又是非人性的观念和做法。因此,所谓人性的电影,就是从被外在压力/诱惑激发而出的人的本能反应,来反观种种外在压力和诱惑——政治、经济、文化、道德等的本来面目。 越是“人性”的,越是市场的 从人性电影的商业诉求来看,实际上它建立在人性的共同体认基础之上。所以,人性电影,直接成为了人观照自身的镜子。从这面镜子中,每个人都能看到真正的自己。看到他们随时有可能被触发的人性/兽性的本能反应。 因此,人性电影首先不是那种简单将人性看作善、看作美、看作真的单一人性表现电影——无论主人公的道德品质如何,政治立场如何,经济基础如何,比如《九香》中忍辱负重的母亲、《天云山传奇》中以伟大的母性之爱拯救了罗群生命的冯晴岚、《孤儿救祖记》中的余蔚如和余璞、《桃李劫》中完美似儒家理想君子的陶建平、《烈火中永生》中从容就义的江姐……人性的侧面都较为单一。同时,人性电影也不是那种将人性等于恶、等于丑、等于假的电影,比如《白毛女》中的万恶地主黄世仁,《红色娘子军》中的地主南霸天、《地雷战》、《地道战》中的日本鬼子……都贴着假恶丑的脸谱。就华语电影来说,人性电影应该包括诸如《武训传》、《关连长》、《霸王别姬》、《活着》、《风月》、《鬼子来了》、《天狗》(blog)、《租妻》、《盲井》、《如果·爱》、《盲山》、《色,戒》、《集结号》……这样的影片。 人性电影并不是要简单地替代非人性或单一人性电影,而是要在事实上凸现全面复杂的人性内涵。比如,《鬼子来了》的人性视角已经突破了被侵略、被残害的中华民族,扩展为人的视角,其中自然包括被人性审视的日本人在内。比较《鬼子来了》和《地道战》与《地雷战》,我们会发现,人性电影通过对人性的全面审视,不但没有削弱政治属性电影的意识形态功能,反而更为强烈。因为它赋予了日本鬼子以同样的审视者身份,实现了自我和他人视野下的共同审视。力度和深度,自不可同日而语。 这自然就牵涉到了全球化,或者国家民族间的交往层面。从电影的商业诉求来说,可以通过超越政治和经济视野,向更多国族的民众提供人性审视的机会,来实现影片的最大审美化,也就是最大市场化。可以看出,单一人性属性的影片,只能满足同一立场、国族和意识形态之下的观众的审美需求;而真正的人性电影,则摒弃了这种区域差别,真正实现了全人类共同关注自身历史、现实和未来的宏大叙事。自然地,影片的商业市场也是世界性的。 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西方的人性电影已经蔚为大观。先后有法国左岸派,苏联的新浪潮,德国新电影运动,美国的新好莱坞运动等等,产生了一系列审美性和商业性双丰收的优秀作品,比如《广岛之恋》、《第四十一》、《雁南飞》、《女政委》、《发条橙》、《天生杀人狂》、《太阳灼人》、《大开眼界》、《基督最后的诱惑》等等。 人性电影的发达,是知识分子电影人的主动追求,也是全球化审美和商业诉求的必然选择。之所以将2007年的三部华语人性电影不惜放大其影响予以讨论,原因恰恰是中国传统文化中,人性审视的缺失。 “人性审视”:中国电影传统的先天不足 在中国电影实践中,早期是郑正秋洪深等的伦理人。从左翼电影人开始,在众多“主义”和“思想”的武装之下,人又成了政治的人、阶级的人、经济的人。这种人性规范一直持续到“文革”结束。新时期开始,人性被政治化、道德化的恶果彻底暴露之后,第四代才战战兢兢地开启了感受人性的大门。然后是第五代。不过此时期电影实践中探求的“人性”,不是压抑就是扭曲,不是变态就是禁锢,正常的复杂的人性探究实属凤毛麟角。在第五代电影人的视野中,人被作为检讨历史、文化与传统的路径和符码。对人的关注,落脚点仍然是对传统文化和现实政治的检视和审问。第六代的大部分作品,大多是照搬西方知识分子检讨现代性问题之后,所剖视的人性。即现代物质文化境遇下,被物化的人的问题。因为脱离中国现实文化情境,所以使得人性探求流于抄袭和模仿。同样反映了缺乏人性关怀的传统痼疾。 《盲山》,《色,戒》,《集结号》,扎堆涌现在2007年,有历史的预演,也是现实的必然。华语电影人总算是找到了一条人性电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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