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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许三多是我们的“白日梦”

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18日10:37  南方都市报

  春秋小议之鄢烈山专栏

  一些媒体在评2007年年度人物时,电视剧《士兵突击》(blog)的主人公、虚构人物许三多居然名列前茅。春节期间央视一套也播出了这部连续剧。我关心的是,《士兵突击》何以得到官民一致认可,许三多有什么了不起而在这个据称“共识破裂”的社会得到上下一致赞美?以正面形象、积极向上的精神表现当代军人群体,符合主旋律,得到央视认同是自然的;而许三多这个人物这么受大众追捧,理据何在?

  有人说《士兵突击》是中国人的“阿甘正传(南方都市报:许三多是我们的“白日梦”)”。我感觉这个类比很有道理,但远不够准确丰富。许三多有与阿甘类似的成长经历,但他的“成功”寄寓了更多的社会期待。可以说,《士兵突击》或许三多,是我们这个社会的“白日梦”。

  “白日梦”在这里没有贬义。电影一向被称为“造梦工厂”,影视等文艺作品就是为满足人们的精神文化需求而生产的。伪造华南虎照片是对大众的欺骗,不能容忍;年画华南虎却是艺术作品,可以满足人们选择性的审美需要,与“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个虎拖羊”无关。

  同样是表现军旅生活的电视剧,《士兵突击》比以战争年代为人物背景的《亮剑》更有当下性;士兵许三多的命运和传奇性经历,比《DA师》师长“王志文”的成长史,更贴近老百姓的生活经验。这使人们更容易入戏入梦。

  若要用一句话来表达对《士兵突击》的观感,我会套改一句语录来形容:“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许三多就最讲认真。”什么叫“认真”?第一是当真,第二是较真。当下这个社会,最稀罕的就是“认真”二字。言行相悖,名实相反,主客易位,所谓“潜规则”就是比明规则显规则即党纪国法道德口号更有力更有效的“规则”。谁要把报纸上台面上讲的话当真,甚至谁要轻信亲朋好友的话,谁就有可能被当作傻子、呆子。这种什么都不能当真、更不能较真的社会现实,恐怖到了所谓“杀熟”,到了不但需要母亲而且要警察来提醒你不理睬陌生人的程度。而许三多却是一个什么都当真都较真的人,实心眼,死心眼,以致他的同村同学、伙伴、战友、精明人成才对他常常直呼“呆子”;以致最同情他、爱护他、器重他的班长史今,在临别前也忍不住拿他的认真开了一个玩笑,命令背对自己的许三多立正,自己却走了,让他傻站了好久。

  “认真”的第一个好处是诚信。诚信一是要相信别人的话并照着去做。他相信生活要有意义,在驻训场默默修路而感动了别人并提升了自己;他身体力行钢七连的信条“不放弃,不抛弃”,艰苦训练成了尖子兵,选拔竞争中不丢下战友……这在当下太难了,因为可以不假思索信任的人和言不多,猜疑成风。虽然许三多的成长,与他遇到了招兵人和班长史今、702团王团长、特种兵中队长袁朗等理解和赏识他的领导者有很大的关系,但我相信这不是不可能的,不是粉饰现实;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好人多,只是被扭曲了,人们不再互相信任。诚信另一条是信守承诺。可以说没有班长史今,就没有许三多的成长。而史今的行为动机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兑现招兵时“把许三多带成一个堂堂正正的兵”的诺言。史今是用心讲这句话的,他真的努力去做到。

  “认真”的第二个好处是处世简单。电视剧的最后一集有许三多与袁朗围绕成才的去留而起兴的关于简单与复杂的谈论。许三多这个头脑简单的人对自省改过的成才不持成见,终于说服了袁朗不再次撵走成才。我们多么希望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变得简单明确,像许三多那样一切照条规和道德律令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花费那么多心思谋取自己的利益,不用时刻对人保持戒心。“简单”,就是性格纯朴,就是心地轻松,是值得人过的生活。一些到过欧美发达国家的人,最赞赏的就是人家没有那么多防人之心,没有那么复杂的揣摩迎奉。

  与认真、诚信、简单有关,许三多没有那么多心眼,许三多执着,因此他也是最重情义的。《士兵突击》之所以取得成功,与它的“煽情”也有很大的关系。一开始就渲染了史今的同情心。没有同样出身于贫苦农家的史今将心比心的怜惜,许三多不可能有入伍的机会。许三多与红三连五班战友的离别、与钢七连战友的离别,与“伯乐”史今的离别,为打死了那个不想死的女毒贩而陷入精神危机,对不怎么样的父兄的关爱与依恋,还有与小时一直欺负他的成才的关系,等等,都有很重的戏份,占了剧情一半左右的篇幅。正是这些情感表演,使这部“和尚”长剧富于人情味和吸引力。

  当然,这部电视剧迎合(换“切合”就没有贬义了)人们精神需要的,还有很多关节,比如“平常心”。这是光电硕士、少校吴哲的口头禅,许三多做得也很好。在看守被撤消编制的钢七连营房而重新投闲置散的半年里,他没有焦虑,照样一个人出操,这是中校袁朗挑选特种兵时很欣赏他的心理素质。在这个大伙急于“成功”、人心浮躁的年头,保持“平常心”委实了不起。

  总之,许三多的诸多品质是我们“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所以我们为他感动。文艺作品本来就是“苦闷的象征”,就具有“心理补偿”的功能。电视剧不可能回答,怎样让我们都变成“许三多”,过上简单、纯朴的生活。就像《梁祝》的爱情故事使我们感动,却不可能教我们怎样获得婚姻自由。所以,“白日梦”醒了之后,我们擦干感动的泪水,还要进一步思索。

  (作者系杂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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