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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卸甲》:覆盖历史 推倒演义 一切重来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08日14:58 新浪娱乐
《见龙卸甲》剧照 首先要阐明一个概念,尽管导演李仁港说电影《见龙卸甲》是根据他原创的小说改编,但是任何观众和读者都无法摆脱经典作品的影响,那就是正史《三国志》和小说《三国演义》。我相信包括李仁港在内,都明白三国人物已经渗透到中国人的文化基因之中,因此他选择赵云这一ID做主人公,本身就说明他有话说,在经典的影响之下,有着深沉的焦虑和创作冲动。 赵云作为忠肝义胆的代表人物,并无争议之处。本片也是如此重构他的一生,但是赵云的出场、战功、求败、孤独和决绝,其实是对当下社会物欲横流的反弹。三国时期是一个失去旧秩序的世界,同时在不断的战争和联盟中,最终形成有效的、恐怖的平衡。从历史本身的无法还原的第一文本,到陈寿的第二文本,再从罗贯中到李仁港,后续的创作一定是对第二文本的再演绎,赵云最初在第一文本中并无特别高超的地位,关羽和张飞也是如此,但当演义出现,再加上民间神仙、英雄崇拜的神话,在忠奸二分法的强化、发酵,赵云及诸葛亮、刘备、关羽等人都成为永远活在国人心里的超经典人物形象。但是,他们都是悲剧人物。 《三国演义》的沧桑感本来是悲剧的最高形式,赵云、诸葛亮阵容以及其对手/朋友曹魏、孙吴,都是各司其职,没有人可以真正为天下负责,为整个三国上空的阳光、星辰、雨露、空气而担起那份责任。春秋战国、三国、民国是中国历史上三个因缘际会、龙虎风云的卓越时刻,《见龙卸甲》里面有句引爆笑位的台词,就是诸葛亮对赵子龙说“我们都是靠着美好的回忆而活着”,很琼瑶(blog)的感觉,但是这其实是人生的一种自省态度。那个喜欢呆在床上和书屋里的普鲁斯特说:“唯有失去的乐园才是真实的乐园”。《三国演义》给诸葛亮和赵云永远无望的终极胜利,北定中原始终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望,这一大悲剧不是性格悲剧也不是社会悲剧,是大历史下的无奈,诸葛亮的五丈原之死找不到责任人,赵云也应该如此,这才是悲剧的最高形式。本片中的赵云相信自己的每一次战斗都是正义的,作为好战分子,他对于常胜将军的称号有着怀疑,胜败本是兵家常事,马革裹尸是最高的荣耀。鲁迅曾经说:“悲剧是把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但是李仁港的构思,将赵云之死的悲剧感大大降低,因为有诸葛亮(组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罗平安(战友,既是嫉妒又是自我不能实现)、曹婴(敌人,童年阴影家国故仇)之加害,赵云死得再悲壮但他本人和观众都有很好的感情发泄之渠道,悲剧的价值就会降低。有个朋友用一句话评论了赵云的执意北伐:“找死!” 赵云和诸葛亮被李仁港改造的太狠,李仁港就像吃了枪药,打了吗啡,赵云的孤独求败、罗平安的莫名其妙、诸葛亮的大忠似奸、曹婴的躁动不安,这群人的价值实现都飘忽不定,对于人物性格及关系的架构上的失误,在相当程度上抹杀了电影技术上的成就,这得力于香港电影几十年的积累和投资者的财大气粗,但洪金宝的动作设计值得表扬。大气磅礴的配乐(特别是琵琶)、攻防俱佳的战争场面(但是人数似乎还是不够气魄)、各种冷兵器的展示(关羽张飞的刀矛很酷)、皮影戏段落极具灵感说明华语古装动作大片经过五年的锤炼已经做到技术上成熟,但问题依然出在导演、编剧层面。不可否认的是,至今华语古装大片还是比不得黑泽明、角川春树的细致、精密的考究。细节是否有瑕疵决定了能否成为经典的第一关,再高企的票房、再热闹的喧嚣,都仅仅是片刻的繁华,时间是很公平的。推崇赵云值得肯定,但是以矮化诸葛亮、刘关张来烘托就很不明智,关张很憨直、诸葛亮弄权、罗平安背叛,这样三国英雄和南北朝十六国、五代十国那些乱哄哄你未唱罢我已登场的乱臣贼子的区别究竟在哪里呢?看到濮存昕/诸葛亮念《出师表》时的神情,我感到很难过。本片和张之亮的《墨攻》都属于十年磨一剑的心水之作尚且如此,何况张艺谋、陈凯歌的匆匆上马。 覆盖历史不能像电脑重装那么简单,推倒演义也并非就能够建设通天塔,一切重来不过是一厢情愿。人是虚无的占位者,却以为自己和别人有所不同。赵云的民间形象是民族的集体记忆,不会因为一部新电影而更改多少,动漫风格明显的本片,会因为刘德华( 听歌)的倾力演出而收获良好的票房,口碑的两极化也说明不了多少问题,这也是中国电影的传统。赵子龙/刘德华经常在佛的雕塑前冥思,也有两百年后才引入中国的《金刚经》来开释他的行为,然而这个赵云还是不够有血有肉,他浑厚天然的赤子之心不到位。刘子冀/文 声明:新浪网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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