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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天朝1900》我们应该如何思考国民性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4月17日09:47 新京报
看话剧《天朝1900》,心情比较复杂。李龙云的剧本,很有分量,锋芒所向,直指中国人的国民性,其思考之严肃、认真,在近年来我所看到的话剧中是很少见的,倒是尹力在将它呈现于舞台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有点耍,属于“炫技”派,不仅炫技,还炫民俗,特别是开场后的前几十分钟,几乎是在展览民俗,这就像舞台上巍然(blog)屹立的庞大木架,看上去满唬人的,实际上徒有其表,空虚得很。 关于国民性,李龙云的思考和表达,一直没有离开“五四”以后近一百年来的路数和框架。中国的先知先觉者,在探寻中国积贫积弱,落后挨打的原因时,先后经历了这样几个阶段,先是觉得技和器不如人,主张师夷之技以制夷,办厂开矿买轮船;甲午战败,买西洋人的船被东洋人打败,才知道洋人不仅技和器先进,政治体制、政治制度也先进,于是,要变法,要维新,要搞教育,从戊戌到辛亥,除了打倒了皇帝,中国没有什么改善;最后落实到人,看到了中国国民所存在的问题,要改造国民性,造就新人,从梁启超到鲁迅,再到毛泽东,都有一种“新人”情结。说老实话,直到“文革”,其中都不能说没有毛泽东再造新人的考虑和打算。 但是,人的改造又何其难也。GDP可以增长,外汇储备可以增加,兜里的钱包可以变鼓,但人的改造,国民性的改造有多大成就?我们的国民性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恐怕都还很难说。演出开始前,大幕上用了一句古话,“今之视昔,犹后之视今”,我想这是对观众的提醒,也是编导在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希望观众别把这个戏仅仅看成与自己无关的一个娱乐项目,陈建斌扮演的为当岳飞而“岳母刺字”的芹圃,韩童生扮演的痴迷于养鸟、票戏的存翁,倪大宏扮演的神机营章京恩海……他们都不是外人,都是我们的先人,甚至就是我们在座的诸位呀!这么说大家可能不爱听,但没有办法,不爱听也得听,至少这种精神血缘的关系是我们难以抹杀的。 但是,从1900年到2008年,中国所发生的变化又是世人有目共睹的。或者说,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还在,而心理变化却是不可忽视的。戏里所演的那些中国人,愚昧、自私、盲目自大、麻木、保守、顽固不化;图虚名,要面子,表面上虚张声势,骨子里胆小怕事;说谎造假,不讲诚信;拿无聊当有趣,知足长乐,享乐为先,容易接受现实,逆来顺受,不思进取。这些毛病,抽象地讲,人们不好否认,也不能否认;但落实到剧中那些细节上,却很难得到今天这些观众的认同,很难让观众从心底产生共鸣。听说还有人认为这个戏是在“弘扬中国民族精神”,这个玩笑(或者说是误会)就闹大了。 但这也说明,再拿旗人那点毛病来反思中国人的国民性,已经非常不够了,诸如公公和儿媳跳舞的戏言,或者票戏、嗜鸽的玩文化,以及刑场如戏台的“看客”心理,都不足以给观众震撼,而只能使剧场里的观众也沦为“看客”。所以,戏的尾声,关于“为大清国死而不值”的慷慨激昂,也就得不到观众应有的呼应,倒是让我有一种时过境迁之感。 我因此想到,关于国民性的思考,在经历了百年蹉跎之后,是否也应该有一点改善和进步呢?更多的我以为应该深入到当下中国人的精神世界中去。 新浪娱乐独家稿件声明:该作品(文字、图片、图表及音视频)特供新浪使用,未经授权,任何媒体和个人不得全部或部分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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