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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就是一块幕布,上面投射的是人们对名声、美貌以及人气的追求和热望。我们中有谁不曾经历过这样想入非非的时刻,对着浴室的镜子,手里擎着一瓶洗发香波,假装那就是小金人,然后优雅机智地发表那篇你在幼儿园就开始打草稿的得奖演说。”《综艺》记者乔伊斯·米尔曼曾如此煽情地说道。
而第81届奥斯卡颁奖礼,因为有《机器人瓦力》、《贫民富翁》、希斯·莱杰,注定会在观众的心中激起情感的波澜。在这个经济危机、人心惶惶的时刻,美国电影学院显然有意加强这种梦想的幻觉,除了常规的向传统致敬的环节,启用高大英俊的休·杰克曼担任司仪,并非如之前媒体评论的那样只是讨好年轻人,而是让他引领的歌舞片段一次次将晚会带向高潮,回旋在辉煌和荣耀之中。不必以好莱坞歌舞片的黄金时代来度量这种形式的力量,单以《贫民富翁》歌舞片段所受到的欢迎程度便可见一斑,当然,它也因为获奖名正言顺地在晚会上搬演了宝莱坞式的狂欢。丹尼·鲍尔给那段贫民窟故事带去速度和激情、美丽和生机,这大概也是每个人低落彷徨中的美国人所愿意服膺的。
毕竟,“美国梦”是他们的发明和自豪。似乎是为了凝固这种情感(乃至是信仰),表演奖项的颁奖采取了五位前得主出场介绍的形式,隆重也凝重,还有几次全场起立鼓掌的瞬间,就像“琼·赫肖尔特人道主义奖”得主杰瑞·路易斯的致辞:“这个仪式深深的打动了我!”
在这个节日时刻,奥斯卡不会忽视任何细节,从瓦力在收拾垃圾的时候发现了奥斯卡小金人的搞笑短片,到《菠萝快车》两位男主角在观看奥斯卡入围影片的片段集锦,它们的轻松幽默将那些成败得失的功利性压制(至少掩盖)了下去。
像民意所显示的,《贫民富翁》大获全胜,虽然这不是我个人的选择,但没有比这部影片的狂欢气质更适合这个特殊的年份,就像没有比爱情的胜利更主旋律,即使它背后藏满了肮脏、暴力和绝望,并因此在印度受到了批评。但那不过是亚洲殖民国家共有的文化不自信罢了。
《纽约时报》之前曾模仿《贫民富翁》开头的选择题问道:“如果《贫民富翁》最终获得了今年的奥斯卡大奖,那么原因是:A)丹尼·鲍尔的个人风格魅力;B)新孟买便是旧纽约;C)类似奥巴马的黑马胜利;D)命中注定?”
或许“命中注定”更合适,谁能想到这是当年那个《猜火车》导演的作品,他曾质疑人们痛苦地“选择生活,选择工作,选择职业,选择家庭。选择他妈的一个大电视。选择洗衣机,汽车,镭射唱机,电动开罐机。选择健康,低卡里路,低糖。选择固定利率房贷。……”而现在,是一个人们很可能贪求那种生活而不得的时代,所以质疑中产阶级婚姻烦恼的《革命之路》在提名时就被抛弃了,但其他几部影片的低沉、忧伤,也第一次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形势比人强,或许这就叫“命中注定”。奥斯卡欣赏“美国梦”故事,历史上宁愿一次次拒绝大导演、大明星,也要适时地给新人演员、独立小制作送上好礼。现在它让这部没有明星的小制作片登顶,让那个印度少年的财富故事成为新版的“美国梦”代言人,这就像奥巴马评论自己受到的支持时说的,这是“美国真正的天才:坚信她的人民简单而纯朴的梦想,坚信小小的奇迹会发生”。击散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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