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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主持,也许她对小沈阳春晚小品之外的表演模式并不熟悉,乍听到“臭不要脸的”这话,而且是当着许多观众的面,深感羞辱,可以理解。这羞辱,既属于女主持,也属于小沈阳。
在日常生活语境中,被人骂一句“臭不要脸的”,那当然是莫大的耻辱,岂止是要求对方道歉那么简单,挥老拳拼命都有可能;但在一个表演语境中,“臭不要脸的”只是一句戏谑之语,着实没必要当真。这位以端庄、严肃风格见长的女主持,她的羞辱并不在于被小沈阳骂“臭不要脸”,因为绝大多数观众都明白,小沈阳并不是真的在“骂她”,对一个不存在的事实,当然谈不上什么羞辱;女主持的羞辱在于,作为一名专业主持人,工作之前没有好好做功课,对小沈阳和二人转明显缺乏了解,以至于自己对号入座,恶向胆边生,于公,影响节目录制及效果,于私,容易引发内分泌失调。
小沈阳的羞辱在于,春晚一炮而红后,也许他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认知度。正如有网民指出的,那是江苏,不是东北。他怎么能一厢情愿地认为,所有人都了解二人转,所有人都能理解“臭不要脸”的幽默?想走到哪里都可以开“臭不要脸”的玩笑,首先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东北二人转的推广活动,而这显然还没有实现。小沈阳和女主持之间的误会,就像一对新婚夫妻,还没有顺利度过磨合期,老是一个已经很HIGH了,一个却始终找不到感觉。
如今,小沈阳全国巡演已经拉开序幕。据说赵本山专门交代弟子们表演要用普通话,要让各地观众都看得懂。舍弃了东北方言,赵本山门下弟子的表演逗乐程度会不会打折扣,这绝对是个疑问。其实,归根结底,这是一个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表演艺术形式如何去地方化的问题,除了东北腔,一些喜剧元素是人类共通的,正如英国的戆豆、美国的阿甘,中国观众照样受落一样。小沈阳在成名之后,如何去地方化,是他的艺术生命能在多大程度上拓展时间和空间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