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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晚报:你的团长你的团?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3月20日14:28  北京晚报

  播出战喧嚣过后,热剧《我的团长我的团》像一块鸡肋让观众们陷入一种矛盾情绪。明明剧情混乱,看得费解,找不到方向,越看越排斥,可又因为确实能感受到创作上的用心良苦,还不能轻易贬斥,面对作品呈现的这段沉重历史,更不能随意调侃以消解。

  评论家解玺璋在博客里写了他看《团长》的感受。“我每天都在努力地说服自己,耐心点,坚持看下去,这样一部有N多理由让人期待的作品,也许真要看到最后才能完全了解编导的意图吧?但是,一路看下来,心情其实很复杂。我实在不能理解,60多年前中国远征军入缅作战这段历史,为何竟以这样一种面貌呈现于我们面前?他们究竟想要向今天的观众传达些什么呢?我们怎样才能理解并接受他们想象中的这种历史相貌呢?”恐怕和解先生同作此想的观众,不在少数。

  电视剧开播后,导演康红雷和编剧兰小龙一直缄默,拒绝回应。《团长》好像一个字谜,观众猜不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种反常规的表达,究竟是因为主题深刻了?还是因为既往的成功而更加自恋了。作为片中的“团长”,龙文章的饰演者段奕宏最终接受了记者采访,这让他不得不再重提剧组经历的两次重大事故,仿佛剥开正在渐渐痊愈的伤口……

  记者:这部戏你第一次看是什么感觉?觉得乱吗?我觉得好像是主创特别个人化的表达,有些东西该交代没交代,不该交代的又太冗长,有点看不明白。

  段奕宏:确实,讲故事的方式有别于传统。老康(导演康红雷)和小龙(编剧兰小龙)在做这部戏时,并不是针对某一类群体,某一类观众,不是,没有这种设定。他们是被一种真实、情怀所打动,觉得应该有一个这样的故事去告诉大家,有过这么一段历史,有过这么一群人,是这样生活的。这种情绪直接影响到我们演员。

  记者:对这个故事,对龙文章这个人,你有一个心理接受过程吗?

  段奕宏:直言不讳地说,我一开始看不懂,剧本表述得太跳跃了,我跟导演和编剧都说过。龙文章我抓不到,他一直在变,我一直在找。他为什么连哄带骗地把这帮烂人拉回战场,难道就是一种使命感,有大志向?我相信任何人的使命感都有可能在一瞬间被激发出来,但我一定要找到那原动力。

  记者:结论是?

  段奕宏:哦,他太想领兵打仗了,他有一种野心,但这种心态未必是能拿上台面的。就像我们来拍《团长》,片酬一分钱没涨,大家都来了。我看好的是长期的未来的名与利,和导演关系不错,还有我们《士兵突击》的兄弟情。但是,当那两次意外事故之后,你想的就不是这些了。那个初衷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了。

  记者:如果没发生事故,你觉得这个戏的面貌会与现在不同吗?

  段奕宏:会的,可能观众未必能感觉到,但对我们一定是有的。两次事故后再复拍,我们的精神面貌都已经发生了变化。刚开拍,大家小伤不断。我手上的肉被炸翻了,我觉得一个男人弄点伤疤挺酷的,我投入呀。可当你看到十米之内,一个人死在你面前,死前胸口冒着血,右臂穿透了,半张脸没了,说,救我,救我……一刹那间,桥廊突然塌下来,压了很多人,你背着伤员往医院跑,身上滴着血,二十多岁的人,这辈子可能就瘫痪了。那是个可怕的现实。

  我一直是个挺轴的人,什么事都一根筋做到底,但那段时间,我重新认识这个职业和我自己,告诉自己,要学会放弃执着。我在大会上拍着桌子和制片人说,我把生命交给这部戏,但你们没有给我丝毫安全感,我这叫敬业还是叫投入?在全体大会上,我在发泄。

  记者:那时候,有一个人发出不同的声音,就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吧。

  段奕宏:是的。我们那时候停了两三周,开始大家就是不停地谩骂,喝闷酒。然后,大家都不出门了,都把自己憋在屋子里。那时候还在乎来拍这部戏的初衷吗?还在乎这部戏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吗?压根不!我段奕宏就这一条命,我不想《团长》就是我的最后一部戏。放弃太容易了,买张车票我回家了,我可以告诉制片方,我没有安全感。但是我为什么不能立马做出决定,拔腿就走?难道怕别人说我是逃兵?我偷偷去看了那些伤者,碰到康红雷。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对他说话,我说,很多人觉得我们应该放弃,以免付出更惨重的代价。他用特别坚定的眼神看着我,告诉我,“我决不会放弃。”我当时感觉到一种力量,有时候,是需要别人传递一种信心的。

  在这种状态里,我发现自己跟龙文章特别近了。有一场戏,龙文章跟美国兵说,我可以把生命交给别人,这多么省事,可你别把我的生命当成牛粪。这正是事故后我们的心情。对这个发现,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再开会的时候,让几个演员发表各自的意见,我说我愿意继续下去。后来康红雷说,我的这番话,带动了大家。我理解的龙文章也是这样,谁都想迈出这一步的时候,龙文章先迈了,不计后果的,他的心理能承受吗?我体会得到,龙文章是孤独、无助的。

  记者:现在观众感觉你们的表演太使劲,甚至有点歇斯底里。而那其实是你们最真实的状态?

  段奕宏:夸张是我想要的,猥琐也是我想要的,疯狂的劲儿也是我想要的。恢复拍摄后,我特别疲惫,每天从驻地到片场,一上车,就头晕,一收工,就兴奋。我必须学习调整自己,方式和龙文章一样一样的,疯了一样跟每个人说话,告诉他我三餐吃什么了。龙文章是因为他太不自信了,太脆弱了,他要引起大家注意,音量一定要放大,肢体一定要夸张。

  另外,这个戏的不正常,还不仅仅因为发生了两次事故。我们一直在强调人物状态和气质,他们本身就不正常。这帮烂人已经丧失希望了。活命,生存,是最真实的。但是,他们打了没有?冲锋陷阵了没有?千万不要把他们的结果和心理画上等号。做任何一件事时,都会有很多理由,有些是上不了台面的。人们往往会认为,你做出这个结果,就必定有一样的行为和心理,怎么可能呢,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这就是我们所要展现出来的。

  记者:《团长》不是在表现英雄主义,这正是很多人排斥它的原因。一部远征军的辉煌史怎么能由几个溃兵,你所说的烂人来表现?

  段奕宏:对,不是在表现英雄主义。我不相信,这些底层的炮灰士兵就那么想打仗,都是在保家卫国的精神驱动着。所以,我必须要找到他们的心理轨迹。有场戏,拍我们打日本军,老康在现场喊,不要打得那么胸有成竹,不要显得那么不怕死。不要去演大义凛然,他们就是一群人。

  记者:这个戏里为什么没出现日军的最高指挥官,日军好像不存在。

  段奕宏:我觉得不需要,日军的力量已经通过我们显示出来了。另一方面,我们是自己在和自己对抗。

  本报记者 金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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