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自己的话筒,说出真心想说的话,等到大事发生时,人们自然就会想听你说些什么。
撰稿·王倩(记者)
白岩松此次在上海是来参加论坛讨论的,主题是华语主持人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从美国归来的上海交通大学人文艺术研究院院长刘康当面向他提出了高要求,“我特别佩服白岩松,滔滔不绝,出口成章,思路清晰,完全不用发言稿。你应该做政治家,但政治家也没什么了不起,美国大学里有各种各样的学生会,学生会会长基本都具备了这种滔滔不绝和思维敏捷的发言能力。中国发展这么迅速,我们与世界接轨这么快,你不仅是代表观众说话,也要让我们的观众都变成发言人。”
然后白岩松做了一回行为艺术:他“收走”了讲台上主持人们手中的话筒,拿给了台下的大学生们,自己充当了一回只听不说的“移动话筒架子”。白岩松的意外之举带来的是,4个大学生发表了各自大段的对名主持人们的敬仰之情,还有一个男生向他提问,你说自己的自信来自于足球场,我们学校里没有足球场,那我该如何自信呢?
主持人没有了话筒会怎样?杨澜在这个论坛说了一段话,“过去的电视节目主持人,是因为你被选到了一个台,因为台领导信任你,因为你的部主任让你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因为有导演递给你一张纸说,就照这个念吧,可能你就有了一种话语的垄断权和优越感。”但是每个电视人都能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这种垄断权和优越感正在由于信息技术收集上的平民化和扁平化而变得薄弱。
这是每个主持人都会面临的局面。不要说“还有博客”这样的话,当你在本职工作上没有太多成就,却选择了附庸于社会某种存在的“偏见”,追求所谓的曝光率,甚至肆意地代表这个代表那个时,只能沦为娱乐他人的一阵口水。
说是讨论华语主持人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不知何时,话题转换成了华语主持人何时走向世界。但这很可能是个伪命题。连杨澜也在问,是不是一定要到BBC开一档专栏节目,就是走向世界了呢?精通英语的杨澜很适合驰骋在世界舞台上,但国内能和老外流利对话的节目主持人不是只有她一人,在体制外打造个人栏目品牌的节目主持人更不止她一个。
人人都在好奇希拉里和查尔斯王子为什么会上《杨澜访谈录》。总结杨澜的话,无它,岁月的积累,和对每个嘉宾的专注而已。中国有好几个女主持人都自诩或被诩过“东方的奥普拉”,那是奉承话。奥普拉对迈克尔·杰克逊的提问“你的父亲会打你吗”,是新闻采访史上的经典,她意问杰克逊的“猥亵儿童案”。但如果遇到一个中国明星,你就问他“你小时候挨过打吗”,这是东施效颦吧。
我们喜欢奥普拉和克朗凯特,首先是因为美国人喜欢他们,其实他们对于中国人的影响力肯定比不上胡戈和连岳。在南京和杭州等城市,一个说着当地方言的民生新闻主持人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号召力不会比白岩松差。身为华语主持人,如果在华人地区都没有影响力,还妄图说去影响世界,也是不可能的任务。
以中国今天在全世界的地位,中国已经成为国际传媒关注的焦点。中央电视台的一举一动,不仅全国百姓关注,世界传媒也都盯得紧紧的。更何况13亿的电视观众,更是其他国家的传媒人所无法企及的一个梦想。尊重自己的话筒,说出真心想说的话,等到大事发生时,人们自然就会想听你说些什么。(感谢中国传媒大学徐帆老师对此次采访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