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明春上海电
上海电影节终于在昨晚落下帷幕。作为一个国际A类电影节,它的不够国际性是我们一度最为在意的声音。急着与世界 接轨,是我们一度最为强烈的愿望——而许多方面又往往不愿、不肯接轨。上海国际电影节,现在够国际性吗?
数量,进步显而易见
数字有时候确实是直观的。这届上海电影节吸引了1925部国内外影片报名角逐“金爵”,217个国内外项目,举办了403场预约洽谈会议,12场电影节论坛;300多位中外明星走过开幕红毯,闭幕红毯的人数也不会少;5000多名电影人出席各类活动,超过20万观众走进影院观看展映影片,作为主场地的上海影城,今年电影节期间票房总收入同比增加约25%,金融危机的影响已被消弭。作为电影节组委会的领导,上影集团的老总们说:“今年确实够热闹。”
本届上海电影节报名记者超过1000名,已到场的中外注册记者达800多名,较去年增加了30%。电影节期间举办各类新闻发布会50多场。“数量不等于质量。”参赛片《马塞罗,马塞罗》(瑞士)中那位老教授质疑写作文的主人公,马塞罗回答说:“仇恨不是,但爱多多益善。”数量也许确实说明不了本质问题,但数量的积累将引起质变。
还需要哪些人来撑场面
作为一个电影节,什么样的大牌明星莅临,一直是人们直观快捷地衡量它的分量的手段。回顾前几届,吕克·贝松做过上海电影节的评委会主席,好莱坞巨星摩根·弗里曼、莎朗·斯通做过嘉宾,尽管后来斯通在四川地震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今年,国际级的大腕更多。评委会主席是刚刚以《贫民窟的百万富翁》而扬名奥斯卡的英国导演丹尼·博伊尔,《朗读者》的导演斯蒂夫·戴德利也是评委之一,史上第一个黑人奥斯卡影后哈里·贝瑞作为嘉宾在上海待了三天,电影音乐大师昆西·琼斯幽默登场,好莱坞明星克里夫·欧文带着笑脸亮相上海,闭幕影片是好莱坞大片《天使与魔鬼》,主演之一的伊万·麦克格雷格也来造势。华语电影圈的影星、大导更是能到尽到,多人数次出现在各类活动中,以至于使许多明星的星光被遮蔽了,不再成为追逐的主要目标。
上海电影节,还需要什么样的明星名头来撑场面?在这个名单之前,恐怕只有三五位值得期待了。
电影论坛强调学术性
如果只有热闹,只有明星,电影节会因过于娱乐而显得艳俗。好在上海电影节有着极强的学术色彩。电影论坛是上海电影节的一个品牌。无论是主席论坛、主题论坛,还是电影圆桌和电影大师班,其品质、深度都堪称世界一流。
中国电影市场正经历着扩张式发展的时期,其间不免暴露出一些问题,更有许多经验需要摸索、交流和学习。电影论坛的高端性和前瞻性,此时正可以发挥引领观念、展望市场的作用。这一届上海电影节举办了12场电影论坛,为历年来场次最多的一次,也是设计范围最广泛最多元的一次,其间既有涉及电影投资方式、内容制作、市场营销及新人培育的专业层面问题,也有缅怀谢晋、对话学生的公众层面的议题。丹尼·博伊尔,姜文,王小帅,宁浩,都在论坛上留下了他们宝贵的意见和声音。
从中英文同声传译的对话方式,到大家谈话的常常倒装的句式,上海电影节的腔调都够“A”级。
含金量,足金、鎏金与镀金的怪圈
然而,任何指标都比不上奖杯的含金量来得有说服力。含金量不足,是上海电影节最深的伤痛。有谁会因为拿了上海电影节的“金爵”奖而被记住是影帝影后的吗?有哪一部国内影片会因为拿了“金爵”奖而票房猛增的吗?似乎没有。当然,在许多电影市场不发达的国家可能会有这种效应。
我们知道的是,国内的三大导演的片子不怎么会来上海电影节,那些好莱坞大片也不会为了“金爵”而来上海,法国那些最为经典的文艺片也不会。这是为什么呢?
没有好片子,就不会产生含金量高的获奖者,也就不会有含金量高的奖项;没有含金量高的奖项,也就吸引不来好片子来参赛。这就像先有鸡和先有蛋的争论一样,陷入了一个怪圈。
当然,作为一个只搞了12届的后来者,“金爵”奖还正处于少年,正在上升,那些先机已经被“小金人”“金棕榈”“金熊”“金象”“金马”所抢占,“金爵”想后来居上,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既然不能一落生就赚得足金,那就只好一层一层地镀金,弄一个鎏金之身了。
本届上海电影节上流行着这样一个腔调:“未来十年是中国电影的黄金十年。”这种乐观也许还为时过早,但上海电影节将随着这个黄金十年的到来,增加自身的含金量,倒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