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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灾记》:惊世骇俗的田式神话(图)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9月15日00:34  新浪娱乐
《狼灾记》:惊世骇俗的田式神话(图)

《狼灾记》海报

  将电影作为职业的人有很多,将电影当作艺术理想的人也不再少数,而将电影视为生命信仰的人则很少,田壮壮是其中一个。

  第一类人是电影作为一个产业得以发展的基石,第二类人是电影可以作为一种艺术 视频:《狼灾记》发终极预告 中国狼人初露峥嵘 媒体来源:新浪娱乐 不断前进的动力,而第三类人则是电影作为一种可以影响人类思想和灵魂的精神力量存在的根源。只有信仰它,才能将全部生命和才华作为薪火将其点燃,而田壮壮这么多年来正是在做这样一件事,无论是作为导演、作为制片人还是作为教师。

  在整个华语影坛,田壮壮和李安有着非常相似的地方,那就是能够在多年来始终保持着内心的平静而强大的状态,不以物喜,宠辱不惊,这份无论是做人还是作品中的淡泊宁静让他们如此卓尔不群。我不清楚是不是这份内心的相似使然,这次田壮壮一如李安选择《色戒》一样,也从一篇篇幅极短暂的小说里找到了自己久违了的创作冲动,完成了电影《狼灾记》,而介绍给他这部小说的,是另一位内心淡泊强悍的导演,侯孝贤。

  井上靖的原著用笔极简,内敛藏锋,通篇下来除了脑子里留下的苍凉旷远之感,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把情感附着的地方。比起恢宏磅礴的史诗《敦煌》,《狼灾记》是一篇极写意的“小作”,仿佛一位异族的老人于夕阳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给周围的孩子们讲着一个上古的奇幻传说,因为讲了太多遍的缘故,很多原本激烈的情节被草草带过,原本浓烈的情感也轻描淡写,你们自己想去吧。这样反而于不经意中,让整个故事充满无穷的想象空间。也许,正是这样淡然的味道和无限的可能性打动了田壮壮,把藏于心内十几年的故事搬上了银幕。

  电影的开篇颇有些《指环王》般的魔幻味道,只几个镜头就把人带回到那个悠远古老的时代,运镜漂亮至极。田壮壮把故事的背景稍稍改动,从秦末改为汉代,我想他根本无意纠缠于原著中秦朝名将蒙恬之死而引发的故事,那样太局限。他只把故事背景放在戍边战士与异域蛮族之间的缠斗这样一个放到任何时代、任何地域都会存在的状况之下。

  电影基本上可以清晰地分为三个大的段落,第一段落以一场夜战开始,从没拍过动作电影的田壮壮基本上不强调局部的动势和具体打斗的状态,而只追求整体的蛮荒冷厉之感,把一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战拍的非常震撼,开篇这段动作戏让我不禁想象,如果田壮壮如自己曾说过的那样也去拍一部武侠片,应该也不错。

  夜袭战引出了电影的主角,由小田切让饰演的戍边战士陆沈康,他很像井上靖小说改编的日本电影《敦煌》里的书生赵行德。两个人都经历了内心的柔弱善良在野蛮残酷的战争中被磨砺得日渐粗糙坚硬甚至冷酷的“成长”过程。电影前3/1的段落,故事基本上就是围绕着陆沈康的这种“成长”展开。而这个成长中当然少不了一位亦师亦友的启蒙者,就像《敦煌》里的队长王礼一样,久违大银幕的庹宗华饰演的张安良承担了这个启蒙者的任务。这个我从很久远的一部台湾动作片《七匹狼》开始就一直很喜欢的演员,在《狼灾记》里奉献了一次无比精彩的演出,把一位坚毅宽厚忠勇的军人演绎的入木三分。

  作为一部以狼命名的电影,《狼灾记》这个名字具有很大的误导性,如果对于电影全无了解单凭这个名字很容易以为这是一部以动物对人类施暴为题材的电影,类似《侏罗纪公园》或是《狂蟒之灾》之类,实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部电影里的“主角”狼竟然是以一种带有点诗意童话色彩的方式出现在电影的第一段落。

  一只不明来历的幼狼被善良的陆沈康收养,自此形影不离。而影片中不厌其烦闪回的一人一狼于旷野嬉戏的画面,把这样的诗意扩散开来,弥漫在大银幕的每个角落。幼狼象征着陆沈康心内那残存的柔软和尚未消亡殆尽的生命活力,正是这些东西,让他能够在残酷的战争岁月中,保持一份人所应该有的对于天地,对于人和其他生命的感受力,让他比别人能更多的感受到一点生命中的美好和希望。

  戍边将士期盼的大雪终于来临,这意味着他们可以与蛮族休战,意味着他们可以远离这苦寒之地数月,意味着他们可以与远方思念的亲人重逢。大部队冒雪前行,幼狼饥寒而死,化为将士归途中的一抔雪冢。作为象征的小狼之死,也暗示着陆沈康在战事折磨之下,心已死,内心彻底荒芜,失去了活力和希望。

  第一个段落结束,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一个常人如何变成“死人”。而第二段则是讲述这个死人如何变成了野兽。

  心死的陆沈康遇到的另一个“死人”,她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Maggie Q 饰演的雷卡族女人的出场颇为突兀诡异。而之后两个人的交媾充满了原始和兽性的味道。一如李安在《色戒》中用三段非常关键的“床戏”来揭示两个人物内心和二人关系的微妙变化,田壮壮也试图用“床戏”的体位和情绪变化来表现陆沈康与雷卡族女人的情感发展。不幸的是,比起《色戒》来讲,《狼灾记》里大量的床戏在叙事和人物关系的推动上显得过于单调苍白,没有起到那么清晰的作用。

  尽管“七夜之欢”的诅咒是本片最关键的“戏核”,尽管Maggie Q表情做足,身材曼妙,但后面的床戏还是让人觉得有点不耐烦。我不认为田壮壮会为了票房噱头而增加了床戏分量, 只能说床戏与两人情感线有些游离感,让人难以投入其中。

  非常喜欢两人在第七夜的交欢之后变成狼的段落,那么轻描淡写,从容平静,有种天荒地老的浪漫感。

  “死人”因为爱情活了过来,却宿命般的变成了野兽,这样的命运一定让人无奈悲哀,但比起“死人”来,野兽显然还是自由的有活力的有爱的。于是,被诅咒的雷卡村里的两个心死之人,化为广袤大地上自由奔驰,任意欢好的两匹狼。

  第三个段落,本该是电影最华彩最核心的段落,这是两人变成狼以后的神话世界。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出来,肯定是因为狼的戏拍起来太费钱太困难,很多戏需要真实地狼与CG相结合,受制于经费所限,这一部分反而成了全片最黯淡的部分,许多地方都没能充分展开,许多需要的细节也没能呈现出来。这非导演能力的问题,只能说遗憾了。

  比起原著来,田壮壮用了一种更决绝的方式来表现陆沈康变成狼之后的世界。原著里,他还能说人话,与久违的朋友张安良说出自己的身份,这虽痛苦但至少还是种慰藉。电影里田壮壮放弃了这一点,用一种巴别塔一样的悲剧方式,让陆沈康只能看着张安良,只能发出悲哀的狼嚎。必须承认,这样的处理更具震撼力,更能打动我。

  影片以一种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戛然而止,留下的是晨曦下的苍茫大地,两匹在荒野上自由奔跑的狼,以及一群不明所以的观众。田壮壮就像本文开始比喻的讲故事老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说,别问我后来怎么样了,你自己想去吧。

  《狼灾记》是一部惊世骇俗的电影,我搜索了大脑许久,也没有想到有哪部电影可以拿来类比,它也是一部虽有缺憾却制作精良的品质之作,美术、摄影和配乐都堪称华语电影的顶级水准。

  田壮壮不是那种刻意“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导演,但从《盗马贼》到后来的《德拉姆》《吴清源》,每部作品出来都会让人惊叹其选题材之出人意表,而电影的表达颇有点“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味道。

  就像这部《狼灾记》,它就是一部神话。在我看来爱情固然是本片的主题之一,但田壮壮最想表达的不在于此,人与狼的纠缠与宿命,就是人与自己内心,与这个世界的纠缠与宿命。战争让陆沈康从常人变成“死人”,爱情让他从“死人”变成野兽,最终,天地的力量和内心的自由让他从野兽变成了“灵”,人或狼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与天地共存,不分彼此。

  文/吴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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