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爆满！自9月底在首都剧场首演以来，北京人艺的国庆献礼大戏《窝头会馆》已经屡次刷新票房纪录，正向千万元大关冲刺。记者昨晚观剧后发现，《窝头会馆》的确亮点很多，但它能否成为继《茶馆》后的又一经典作品，还有待时间证明。

　　主题 困境

　　悠扬又带点忧伤的口琴独奏中，一个破落不堪的小四合院出现在眼前，有一座二层小楼外加左右两侧的平房，这就是故事的发生地“窝头会馆”。1948年的北平，苛捐杂税、物价飞涨、恶人横行，小院中的4家人挣扎在社会最底层。正如编剧刘恒所说，这个戏所展现的主题是“困境”，说白了就是“钱”。外在的困境是资源短缺，而内在的困境是欲望不灭。内外交困中，冲突一个接一个在小院里上演。

　　房东苑国钟(何冰饰)守着身患痨病的儿子，靠收房租、酿酒和腌咸菜为生。前清举人古月宗(濮存昕饰)是原房东，赖在小院白住了20多年，就爱斗蛐蛐。田翠兰(宋丹丹饰)和金穆蓉(徐帆饰)，一个曾为生活所迫卖身育儿，一个是末代清朝的格格；一个拜弥勒佛，一个信耶稣，两人一见面就掐架。而保长肖启山(杨立新饰)整天上门催税、抓壮丁，算计着这些穷人的钱。

　　阵容 五星

　　编剧刘恒、导演林兆华，再加上人艺五大台柱，难怪被称为“五星阵容”。刘恒将富有张力的语言风格注入了自己话剧处女作中，地道的老北京话，生动且充满了智慧与自我调侃。几位主演在台上挥洒自如，互相“逗贫”，台下笑声不断。

　　苑国钟的“贫”让人笑完了想哭。这个老实人为了替儿子治病，不得不厚着脸皮向邻里催讨房租，甚至割破自己的手指做“人血馒头”。当他不被儿子谅解时，只能一人在台上慢慢踱步，说着大段大段的内心独白，心酸而苦涩。观众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敛去，旋即红了眼眶。而濮存昕完全颠覆了往日高大潇洒的正面角色，要不是手里有演员表，记者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位秃头黄牙、猥琐不堪的糟老头就是他。

　　虽是献礼片，但剧中几位主角都不是“高大全”的人物，苑国钟昧心用了“赤党”经费，古月宗爱占便宜，金穆蓉自私势利，田翠兰和苑似有奸情，但他们又都保留了善良朴实的一面。既有温暖，又不回避人性中的灰暗。这就是刘恒所说的，写自身善恶的搏斗。

　　经典 还远

　　人艺院长张和平对《窝头会馆》的寄予厚望，在之前的媒体报道中，“经典”“复兴之作”比比皆是，但不少评论认为，《窝头会馆》要想举起人艺复兴的“大旗”，还需要时间继续打磨。

　　《窝头会馆》的语言出彩，可有些时候，台上众人你来我往的密集台词，特别是两位女主角吵架的部分，常让人“跟不上”，诸如“见天儿”“幺蛾子”“借壁儿”等地道北京俚语也不是人人都懂，观众们只好互相补充解释。此外，剧尾苑国钟临死之前，呼喊出“我要去新中国”，同时伴有新生婴儿的啼哭声，也陷入了一些主旋律题材剧惯常的套路。

　　最令人担心的是演员。据媒体报道，人艺原先规定每人每场演出费不能超过1000元，这批台柱一集电视剧的片酬就能达到10万左右，光靠“讲奉献”显然是无法留住他们的，还要大幅度提高演出费，同时培养年轻的后备演员。

　　驻京记者 徐轶汝

　　(本报北京今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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