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白郁虹
播出:12月6日北京电视台影视频道
一样的千疮百孔、肃杀惨烈、热血激昂,还有那些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一样的破败巷道间穿梭着一群似妖又人的兵油子,外加一个车夫、一个博士以及两段纠缠不清的男女情愫,包括“国难当头,岂容坐视”这样的台词都让人再熟悉不过,所谓浑噩之后的觉醒,卑微之下的戏谑,苟且绝望后的抗争,《生死线》的气质像极了《我的团长我的团》。只不过它的情节烈度更浓,观赏性更强,人物与人物间的关系不再让人看得一头雾水。
《生死线》原名《战地三部曲》,讲述了1938年到1945年日本战败前夕,一群舍生忘死的平民在沽宁展开7年浴血抗战的故事,从时间段上分为战地1938,战地1941,战地1945。三部曲实际上引入了三个意味深长的主题,“1938”讲绝望,安静的沽宁小城一夜间被日军铁蹄践踏,战争带来了灭顶的灾难。“1941”讲厮杀和抗争,潜伏多年的地下党员欧阳山川、草莽英雄四道风、留美原子物理专家何莫修、国民党狙击手龙文章组建起抗日组织,他们扯起一面大旗叫“四道风”,或出没山林,或周旋于小巷,偶尔也不忘徜徉一下街头,他们没有正规的作战部署,没有射杀力很强的武器弹药,但他们用独特的战斗方式坚持斗争了7年,让驻守沽宁的日军人心惶惶。“1945”说的是日本投降的最后几天,沽宁城市的命运大转折。如兰晓龙所说,三部曲中第一部像灾难片,又像心理恐怖片。第二部是突围戏,才出狼穴又入虎窝,好像《指环王》。第三部则要寻一个结果,紧张残酷,很像《肖申克的救赎》。
节奏:每一仗都打得揪心揪肺
《团长》播到第四集时还没有涉及到故事核心,让观众很难入戏,剧中很多细节也只有看过小说的人才能会意。《生死线》特别在节奏和细节上注意火候分寸,从粗剪版本的60集压缩到了48集,战争场面颇具震撼力。全剧一开场就渲染了敌众我寡的悬殊态势,一种危在旦夕的紧迫感时刻牵动着观众的心。“四道风”用“贼不走空”的短平快方式,一点点咬嗫装备精良的敌人,每一仗都打得揪心揪肺,扣人心弦,每到命悬一线,紧要关头,总会有人横空相助。不过,过多的峰回路转,化险为夷,也会使情节过于巧合而失真,但这不妨碍观众全情投入。当然,全剧节奏也并非无可挑剔,儿女情长的过场戏删得不够狠,仍有画蛇添足之感。如果《生死线》能够大刀阔斧减至30集,会是一部分量十足的抗战题材剧。不过,《生死线》整体的观赏性、娱乐性要比《团长》更强。
人物:廖凡牛 张译搞 李晨酷 杨烁炫
和《团长》中的“炮灰团”成员一样,《生死线》中的布衣斗士也多半不靠谱,四道风、何莫修、龙文章、唐真、六品等,每个人都有着极其世俗的形象却又深藏一颗崇高的心;廖凡、杨烁、张译、李晨等多位演员在平静表面下充满血性张力的演绎,让人看了热血沸腾。
在《生死线》中,你会看到很多熟悉的“兰剧”面孔。四位主演中,“兰剧”元老张译饰演既天才又废物的留美原子物理学家何莫修。起初,是一个小丑似的喜剧人物,以可笑和贪生怕死的形象招致嘲讽和唾弃,他的一口“美普(美国普通话)”听起来很搞笑。但剧情越发展,何博士越有男人样儿,虽然依旧胆小如鼠,但战争最终磨砺出他的一身风骨,他随时随地能把一堆垃圾变成炸药,他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致命一枪将整部剧推向最高潮。
李晨饰演行事招摇、血性孤傲的国军上尉龙文章,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然和共产党、街头混混,还有被他看做白菜帮子的老百姓并肩站在一起。此龙文章与《团长》中段奕宏饰演的龙文章同名同姓,事实上,这是兰晓龙在做剧本时就精心设计的——《团长》中的孟烦了在小说结尾被俘,最后他变成解放军,所在连队正是《士兵突击》中的钢七连。而《生死线》里,龙文章的团长死后,有一个副官把他的衣服扒掉,然后用龙文章的名字跑到滇西,也就是段奕宏饰演的龙文章——死啦死啦。
廖凡与杨烁是新加入“兰剧”的成员,不夸张地说,他们的表演与精神气质完全禁得起“兰剧迷”的挑剔。廖凡饰演的欧阳山川是一位“多智近妖”的精神领袖,表面孱弱但冷静、隐忍多谋,有人说欧阳山川创造了一种全新的观众审美观。廖凡说:“我想用《生死线》证明,欧阳山川的帅气不是传统的外在形象,更是一种精神上的迷人。”
饰演四道风的杨烁是新人,但他的出场绝对够气势,也极具浪漫情怀。“我叫四道风,四海为家的四,不讲道理的道,狂风大作的风。”这个在沽宁城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自由得像掠过山脊的风。作为全剧中心人物,杨烁将四道风的离经叛道、阳光散漫、自由侠义演绎得淋漓尽致,毫无束缚,估计会成为很多女观众的新宠。
爱情:挑战观众耐性
兰晓龙的戏大多以男性角色为中心,继《团长》中浅尝辄止的感情戏后,《生死线》也用了不少笔墨描述女性和爱情。一段是欧阳山川与老唐因工作需要假扮夫妻,最后两情相悦,故事结局,却没能免俗地搞出了女战士唐真向一直暗恋的老师欧阳山川示爱的桥段。另一段是富家女高昕与归国博士何莫修和行侠仗义的四道风间的三角恋。两段爱情线都引发争议,后一段主要在于“受过新式教育的富家女在思想上应该和同样受新式教育的何莫修更有共同语言,舍何莫修而取四道风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好在,这段虽摇摆但可爱的爱情让人有看下去的冲动。相反,欧阳山川与老唐的爱情戏很可能会挑战“兰剧迷”们的观看耐心,女主角哭丧着脸的表情和没主心骨的样子并不招人喜欢。在疾风骤雨、刀光血影的战争中,此二人的感情戏显得婆婆妈妈,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