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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曹操之死:死是清凉的夏夜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6月10日10:00  新京报

  曹操临死的时候,程昱忽悠了曹操很久:“汉室衰微无救,徒有虚名而已。魏王功德巍巍,生灵仰望。连孙权都上表劝晋了。”

  曹操没有听他忽悠。曹操将死,但一点也不糊涂。曹操说:“孙权,你以为他是真心的吗?他拥立我,是想把我搁到火上烤啊!我虽有些功德,但名至王侯,名爵已极,足矣。”

  另外能证明曹操是个明白人的还有他传位曹丕的那段话,陈建斌演绎得也是丝丝入扣:“……卞氏所生四子,丕、彰、植、熊,孤虽甚爱曹植,但他虚华俗丽,嗜酒放纵,因此不能立。曹彰勇而无谋,曹熊多病难保。惟曹丕,敦厚恭谨,可继我大业。卿等宜辅佐之。”

  包括曹操嘱咐曹丕善待兄弟、重用以及提防司马懿等等,无不说明他对身后事也都清楚得不得了。

  对遗孀们的态度也可看出曹操为人:“愿走则走,愿改嫁者,准其改嫁。”相比较那些让宠妃陪葬的帝王,曹操比他们不知开明多少倍!

  包括对墓葬的安排:“孤,此生杀人甚多,死后,你们要在徳彰府武城外,修疑冢72处,断不可让世人知道孤的葬处。”疑冢72处是修了,但架不住本朝有掘墓恶习,于是有了安阳曹操墓的出土,无论里面的曹操是真是假,曹操“无忧的安眠”的美梦,怕是早就被打碎了。

  曹操临终前的几句话说得多好啊:

  死/不可怕/死是清凉的夏夜/可供人/无忧的安眠/世人/昨日看错我曹操/今日/又看错了/也许明日/还会看错/可是我/仍然是我/我从来不怕别人/看错我!

  这段话,如此分行,经陈建斌同学用心诵读,经赵丽华同学把宋体改为楷体,俨然就是一首好诗。

  早年间俗众对梨花体多有质疑与诟病,近年来随着岁月淘洗,真金锈蚀渐去、微芒愈显。大家越来越认识到梨花体的种种妙处。就曹操这段遗言,不这么排行,焉有这层层递进的美感和顿挫激昂?!

  如果给这首诗拟个名字,我选择《死是清凉的夏夜》。

  虽然,雪莱也说过这句话:“死是清凉的夏夜”。那么到底是曹操引雪莱,还是雪莱引曹操,还是基于对死亡共同的认识,英雄所见略同,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这个世间不乏有考证癖好的学者,“死是清凉的夏夜”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去办了。

  □赵丽华(河北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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