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谁都会遭遇“无人驾驶”的情感
时报记者 韩蓓
爱情真的会像无人驾驶的车那样，完全迷失了方向吗？
我不会开车，走路时也很少迷失方向，不过对于爱情，常常是茫然多于明晰。
很多人都不喜欢张扬的《无人驾驶》，我还是很好奇去看了。说起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张扬什么时候、为什么将自己的名字，从张扬的“扬”给改成杨树的“杨”了！作为第六代导演当中出挑的一位，他的电影我几乎都看了，印象最深的却不是拿奖的《洗澡》，而是处女作《爱情麻辣烫》。
12年前，很少有他那样分段式讲述爱情的都市电影，那时的王学兵、刘婕、徐静蕾，又年轻又干净的脸和眼神，看着跟我们那么接近。直到多年以后，我都记得徐静蕾端着为男友买的早点，竟然迷失在林立的楼群中，找不到自己那一幢。仰头，是有鸽哨响起的北方的天空……那一刻，以及日后的很多时候，想起这个镜头，我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惶恐——在那些毫无防备的时刻，我们曾那么确定的爱，有可能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吧！
张扬选用的那些演员，当年还都算不上明星，但因为真实、朴素、青春，已然都很美好。12年后，他又拍了一部都市情感片，他说这是《爱情麻辣烫》的升级版。一个影院的朋友说，《无人驾驶》的票房不好，且很快把它下了片。他说不喜欢这个电影，因为里面的情感都很不干净。说实在的，张扬很会找演员，刘烨、高圆圆、李小冉，都很适合演绎都市的爱情，其中高圆圆也曾出现在《爱情麻辣烫》里。
毕业快十年了，刘烨与大学的初恋女友高圆圆重逢，旧情复燃，彼时他与“太太”李小冉的关系已经不好，因为婚后发现原来太太曾是坐台小姐，但碍于对方当时已怀孕，只能放弃离婚；而高圆圆则做了成功男士尤勇6年的“小三”，依旧前途未卜。另外那些情节——陈建斌的妻女因意外车祸，女儿死了，太太失忆，他自己丢了工作，不时徘徊在自杀边缘；林心如在婚礼举行之前，准新郎突然爱上别人还人间蒸发，她不但怀了前男友的孩子，还被另一个偶遇的男人骗去所有钱财；任性的单亲家庭“聋哑女孩”王珞丹喜欢上一个为人代驾的车手，且对方是个不停换女孩的玩“车震门”的混混……
确实，电影里的人、情感、事情，看上去都不美！但是，也许，这就是张扬想表现的现实呢？结局是——刘烨回家了；高圆圆成功由“小三”转正；陈建斌为追骗他钱的林心如因偷车坐牢；大着肚子的林心如良心发现帮陈建斌的太太交了高额手术费；王珞丹喜欢的小混混居然改邪归正。张扬是想给观众一个光明的前景，还是生活真的可以如此戏剧性呢？我却觉得，导演的内心似乎是带着一些无奈的。现实很残酷，感情并不都是完满洁净的，它残破不堪的内里不是看不见，而是多数人无力抗争。某一天，当我们的感情像无人驾驶的汽车一样失去方向，除了任由其一路乱撞，其实真的别无选择。
这果然是部令人悲哀的电影，因为它很冷静地给你看到了并不完美的人生。其实这没什么，我反倒觉得，有时，正是因为看见了那么多或虚假或真实的不完美，才会令人紧紧抓住眼前仅有的一点美好，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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