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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都市报:贾宏声的死和李少红的红

  阙道华(资深媒体人)

  可能有人觉得不尊重死者,可是我老是忍不住想,虽然这人跳下去已经那么多天了——假如贾宏声热爱西班牙队,或者荷兰队,或者4强剩下的随便哪个队,那么他会不会做出另一个决定,不跳下来,或者,至少要等到整个世界杯结束再说?

  其实也不一定是足球,热爱别的任何东西,心里有个牵挂,人就没那么容易放弃自己。以前常常说,人要为自己而活,可是对于有些人来说,也可以适当地考虑一下为他人而活。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贾宏声,是2001年,他和父母,还有导演张扬——也是他的同学和朋友,为宣传以他自己为原型创作的自传式电影《昨天》到广州。在酒店的房间,他包着浴巾迎接我们进去,当时正是911之后,这个造型让人想起了“拉登”。具体聊了啥都忘记了,他特立独行的行事说话方式就给我们留下很深的印象,不过聊开了,发现他也没那么难以相处,十分钟之后,我们就能自如地开玩笑,讲段子,只是,很明显有一种东西笼罩在他和我们之间,也就是他和世界之间。再谈笑风生,生的也是皮外之欢。当时人人都传说他疯了,他自己的评价是,别拿我没辙,就说我疯。

  贾宏声选择了纵身一跳,表达了他与世界互相没辙。世界很强大,毁灭的只能是个体。

  而这绝望的一跳,也让我突然醒悟,虽然都吃一样的米饭,说一样的普通话,拎同样的LV包,但是人和人之间,往往根本没有对话的可能。这就解释了李少红拍摄新《红楼梦》,一个亿,4年,那么巨大的心血,最终却让世人吐血无数。我毫不怀疑李导要拍摄一部传世之作的诚意,但是,结果就摆在那里,每天晚上通过电视台准时告诫我们,你拿她没辙,她也拿你没辙。

  其实经常有人选择结束自己,来了结与世界的对峙。李少红用一部《红楼梦》,占据着电视台“黄金档”来与世界对峙,双方却不需要任何了结。爱看不看,不看,自己去广场看老太太和极少数中年妇女跳舞去。毕竟就是个电视剧么,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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