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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观念陈旧的《唐山大地震》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3日09:31  南方都市报

  《唐山大地震》上映之后,观众褒贬不一。公正地说,这部影片的确较好地表现了敬畏生命的主题,许多情节感人至深。不过,坐在电影院里的笔者虽然并未刻意做布莱希特式的批判型观众,但仍清晰地觉察到其观念上的陈旧。

  在影片的开头部分,导演设置了一个两难处境:双胞胎姐弟同时被压在水泥板下却只能救一个,母亲李元妮必须在亲骨肉之间作出非此即彼的选择。影片中的母亲经过复杂的内心斗争后,终于做出了自己的终极决定———救弟弟方达。在影片发布会上,母亲的扮演者徐帆曾如此解释作出这个决定的原因:“她猜想,可能是当时听见弟弟说话,没听见姐姐说话吧。”从整个剧情看,这个解释无疑是说不通的:其一,没听见说话不等于人没有活着;其二,母亲在瓦砾中找到女儿之后,未采取任何抢救措施,就断定后者已死而全力照顾儿子,其行动之仓促令人不解。事实上,剧中的母亲所依据的选择尺度无疑是性别:在几乎互为镜像的双胞胎姐弟之间,主要差异是性别身份的不同。在作出这个决定后母亲虽然长期生活在悔恨、内疚、苦痛之中,但依然以男性——— 儿子———为生活的中心。除了等待不存在的亡灵回到故里之外,她没有任何寻找女儿的实际行动,而是全力照顾儿子。她心目中的女性显然远远低于男性。这种价值观也支配了她与儿媳的交往:为了拥有对孙辈的照看权,她甚至毫不犹豫地让后者与自己的幼子分离,丝毫不顾及后者的权利和感受。陈旧的男性中心论支配着影片中的人物,预先决定了他们的命运:弟弟不但获得了优先生存权,而且于成年后闯出了自己的天地,开着宝马衣锦还乡;姐姐先是被弃于乱尸堆中,继而寄人篱下,接着被花心男友抛弃,沦落为靠做家教为生的单身母亲,最终远嫁加拿大,投奔相对宽容的西方白人男性。在影片的结尾处,母亲等人虽然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忏悔,但他们的反思仅仅表达了略显空洞的人道主义情怀(“那也是条命啊”),而未敞开男性中心论的荒谬品格。

  除了陈旧的男性中心论外,《唐山大地震》还未超越传统的意识形态主张。1976年的唐山建筑脆弱,街道狭窄,缺乏现代化救援手段。当地震发生后,整个城市在23秒之内化为瓦砾,二十多万人丧失生命,幸存的人们只能涌向机场———整个城市中唯一安全且可以设立医院的地方。这绝非仅仅是自然之灾,更暴露了体制之弊和社会发展滞后的后果。然而,对于如此重要的动因,影片却未作出任何反思。它展示了灾难的惨烈和心灵之痛,却未追涉及灾难的社会学根源。非但如此,主创人员还精心设计了大团圆式的结局———弟弟获救,姐姐神奇地苏醒,全家人在相对美好的氛围中重逢。这种轻得与影片题材不相称的情节安排自然无法造就反思的机缘,整个作品最终失于肤浅和俗套。

  观念上的欠缺对于艺术品来说往往是致命的。主题的陈旧决定了《唐山大地震》虽然不乏视觉的震撼力,但并非深刻的悲剧史诗,而仅仅是部卖座的通俗大片。

  □王晓华(深圳大学文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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