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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剧套路略显老派 家长不满“低估孩子智力”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6日16:22  上海青年报

  暑假两个多月,除了外出旅游或者报班上课,孩子们的暑期生活成了家长们头痛的难题。假期原本是上海儿童剧市场的高峰期,不同国别、不同题材的演出应扎堆上演,不少家长也会选择带孩子走进剧场“看戏”。但纵观今年暑假,似乎这道暑期大餐并不十分丰盛。暑期儿童剧“大聚会”的背后,也有着诸多的无奈与尴尬。如何破解种种困境,成为一道未解的难题。

  囿于小圈子 难进大剧场

  通过查询票务网站,记者粗略地统计了一下,今年8、9两月沪上儿童剧的演出场次约为45场左右。从数量上来说,不算太少;但是就剧目而言,只有10个左右,这一数量显然是捉襟见肘,更何况不少是年年演的“老戏”。

  与之相比较,同期的音乐会和话剧、歌剧、演唱会等则高达数百场,儿童剧在上海整个暑期演出中所占的比例相当小。很多家长表示,看似演出不少,但总觉得没有合适的看,要么就是孩子已经看过了的,要么觉得没什么卖点,以至于孩子们提不起兴趣,直嚷没劲。

  采访中记者发现,上文提及的45场儿童剧分别在中福会小伙伴剧场、木偶剧团展演中心、美琪大戏院、上海城市剧院、兰心大戏院、上海大剧院、上戏剧院等地举行。其中,在小伙伴剧场演出的有23场,占到了全部演出的半壁江山,在木偶剧团展演中心的演出也有13场之多。其他大剧场的演出只有可怜的数场。中福会的小伙伴剧场只有326个座位,与美琪、上海大剧院等相比,可以说是“小家碧玉”。

  暑期沪上大的演出场馆的日程早已排满,基本上被各种演唱会、音乐会“包场”,儿童剧只好“靠边站”。

  依靠吃老本 生存颇艰难

  演出场次少,活动场地小,这些表面现象折射出暑期儿童剧的尴尬。毫无疑问,少年儿童是商家必争的市场,家长们为了孩子也会不惜“金钱”。按理说,儿童剧领域应该是演出机构争相开发的“富矿”,但是现实却显得十分残酷。现在的儿童玩具、服装基本标价数百元,动辄上千元,商家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记者调查发现,以今年暑期为例,绝大部分儿童剧的单场价格平均在一百元左右,小伙伴剧场的则更是低至60元、80元。虽然迪士尼《三大经典童话》的最高票价达到了580元,但这毕竟是特例。

  沪上每年暑期的各色演出数不胜数,演唱会、音乐会雄踞各个大场馆的舞台,无一不是大投入、大制作,票价更是时常高得让人咋舌。暑期儿童剧所遭遇的尴尬局面,则让人困惑。

  据记者了解,目前不少儿童剧制作演出机构都是在艰难维持,鲜有新作品,多靠经典“样板戏”保证票房。中国福利会儿童艺术剧院,是上海最重要的儿童剧制作演出机构。剧院的演出剧目表显示,今年到现在只有4部剧,自2007年到2010年,更是出现了近3年的空档期。

  【家长·纳闷】

  “幼稚情节低估孩子智力”

  演出现场,见时机成熟,台上那个演员准备互动了。穿着一身贝壳式奇装异服的他大声地问:“小朋友们,你们说,刚刚那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听到台下说“坏人”,他觉得很满意,于是兴奋地接着问:“那坏人是不是应该受到惩罚啊!”台下有孩子说:“是的,打他!”

  可是这个过程,10岁的小王就一点也没有参与。他弄不明白的是,这坏人一看就是坏人啊,为什么还要反复地问。儿子看不下去,小王的妈妈更是觉得幼稚。“互动是好的,但是没有必要低估孩子的智商吧。现在孩子懂得比大人还要多呢!”

  在一个孩子们之间大谈韩寒的个性和郭敬明的精明的时代,孩子们会觉得在儿童剧的剧场里,自己被看得很低,于是产生了反感。也因为当代儿童剧与当代儿童的这个错位,使得儿童剧在与电影的竞争中节节败退。

  小徐今年11岁,是个瘦弱的小男生,接受采访时他刚从中福会少年宫上完课出来。小徐说自己平时儿童剧看得不多,最近一次还是去年暑假,学校包的场。老实说,小徐对儿童剧兴趣不大,那种形式让他觉得可能更适合于上幼儿园的表妹。他说:"我喜欢那种追求刺激的项目,就像《阿凡达》那种类型的电影。”

  一些家长也向本报记者表达了他们的纳闷,虽然儿童剧制作方也投入了巨资,力图让作品变得很炫,但套路还是略显老派。“现在孩子的个性都很强,他们对摆在台面上的教化很反感,应该找到适合他们的教育方式。”一位家长说。 (记者 郦亮 实习生 耿耀)

  【剧院·焦虑】

  “不应成低幼剧代名词”

  儿童剧日渐式微以致边缘化,上海的儿童剧工作者们其实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关乎尊严和未来的严峻局面之前,他们很焦虑,但又有某种程度的无措感。儿童剧的问题究竟在哪里,他们试图找到答案。

  剧院患“创新恐惧症”

  小伙伴剧场总经理王佳明递过来一张7、8月份的“新剧推荐表”,但记者第一感觉却是新剧不新。不仅记者小时候看过的安徒生经典《皇帝的新装》和《卖火柴的小女孩》还在演,像《龟兔赛跑》这样的故事也还在讲,新一点的要算《狮子王》,但自动画片改编成儿童剧也有好几年了。

  上海另一个儿童剧重镇中福会儿童艺术剧院,8月共安排了4台剧目,除去借台演出的两台,其他两台儿艺自己的剧目也都是四五年前的旧剧了。儿艺相关负责人说,由于剧院所属的马兰花剧场维修等原因,他们今年确实没排什么新剧。

  其实,每年往旧作里添一点新的流行元素,便称之为新剧。在接受采访中,上海的儿童剧工作者们否认他们“旧瓶换新酒”的做法是在偷懒。儿艺的一位负责人说,并不是不想创作新剧,而是目前上海的家长们只认经典儿童剧这块“金字招牌”,毕竟出钱的是他们,所以剧院从规避风险的市场角度考虑,不得不多安排上演一些经典剧目。也因此,《马兰花》演了几十年了还在演。

  资源分配“头重脚轻”

  即便是那些经典老剧,即便是在7、8月这样的黄金档期,也不是天天演的。小伙伴剧场和马兰花剧场都不约而同地只选择双休日上演儿童剧。对此,王佳明经理的解释是,看儿童剧一般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看。家长只有双休日有空,所以就双休日演。

  开演儿童剧的双休日里,上座率可以达到颇为体面的七八成。而据记者了解,这里面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市教委出台了一个规定,要求每个小学生每年至少要看2部儿童剧(再去确认)。所以学校包场的订单纷至沓来。这也算是政府对儿童剧扶植的一项措施。

  不过,利润也是微薄。王佳明经理给记者算了笔账,教委规定小学生看两部儿童剧,收费不能超过16元,小伙伴剧场的360多个座位即便统统坐满,每场也才4000多元票房收入,如果剧目是剧院自己排的还算好,如果是借台演出,那还要和演出方五五分成,所得的真是寥寥无几。所以,剧院只演两天,多少有节约成本的考虑。

  不仅是儿童剧资源在时间上分配不均,空间上也很失调。比如浦东就没有一家儿童剧院。很多本有意来看儿童剧的浦东孩子,因为路远,只好作罢。

  儿童剧认识存在误区

  就是最新版本的《海的女儿》,其观众也只定位为低幼儿童。可是,儿童剧难道仅仅是“给低幼儿童看的剧目”?

  这里面显然存在一个严重的误判。王佳明经理解释说,剧院方面并不是视野狭隘,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初高中的孩子学业压力比较重,所以很难有时间来看我们的儿童剧。因此剧院在剧目的安排上也是主要针对学龄前这一层次。”

  放眼近邻日本、韩国,或者将目光投向儿童剧市场较为成熟的欧美国家,儿童剧的受众并非仅仅局限于儿童。一般来说,儿童剧可以根据观赏儿童各个年龄层次的差异,分为学龄前,学龄初期和少年期儿童剧三种,并且彼此存在明显的区别。换言之,儿童剧也应该伴随着儿童的成长而“成长”。

  但是另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由于长期的误解,中国的儿童剧编剧们已经有点忘记给大孩子们看的儿童剧该怎么写了。

  【编剧·无奈】

  “写儿童剧活不下去”

  28岁的女编剧龚虹是某戏剧学院戏文系毕业。学校里写的一出儿童剧就拿过奖,她喜欢孩子,自信足够了解他们,所以很早就想当一名儿童剧的编剧。但那是2年前的事了。

  自从连写了两出儿童剧,都没有拿到稿酬,龚虹就意识到,做这行可能养活不了自己。看着那个戴金丝眼镜的制片人在面前控诉,什么新剧又是赔了,血本无归,还欠了一屁股债,什么下次有机会再排新剧,一定加倍支付报酬之类,龚虹就感到绝望。她很同情这个男人,又为儿童剧的不景气而灰心丧气。

  龚虹所应获得的稿酬,也只有区区1万元。为了这笔钱,她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写完了那部几万字的剧本,弄得自己精疲力尽不说,还放弃了很多写作的准则。她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其实,龚虹并不是一个把金钱看得很重的人,她的很大一部分烦恼来自于那个制片人并不了解孩子,却很固执己见。龚虹原本想写一出类似于《我为歌狂》的青春成长剧,但是制片人却认为过多地展现少年叛逆,可能会引起学校的反感,最终影响包场数量,所以硬要龚虹把这些都删掉。这些内容本来是龚虹最得意的地方。她对孩子的理解都在里面了。可是为什么抒写叛逆就成了罪过?谁不是从叛逆走过来的呢?年少叛逆,并不影响未来的善与美。

  可是毕竟是制片人支付报酬,所以龚虹还是做了痛苦的妥协。那部儿童剧结果也毫无悬念地成了一部低幼的教化剧。而走向票房失败似乎也是必然的。

  问题是,这种对于孩子的不了解,在儿童剧界是一个普遍现象。在痛苦的纠结之中,龚虹决定转行。在放弃了理想之后,一切就变得如此随性。她发现写电视剧剧本是个好工作,写一集电视剧就有1万元收入,一部电视剧写下来,也有十几万进账。如果是接到写情景剧的活儿那就更划算了,一集情景剧5000字,稿酬高达2000元。龚虹用这钱去旅游,走了世界很多地方,她甚至打算买房。

  可是,即便在旅途中的梦里,龚虹还会梦到自己坐在台下,台上上演着自己满意的儿童剧。龚虹努力地放弃着理想,但她知道,理想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等儿童剧人的视野开阔一些了,我想我还会回去,给再少的钱我都愿意去。我愿意看着儿童剧重新兴旺起来。”她说。

  困境解析

  出票渠道不畅

  在上海,儿童剧也曾有风光无限的年代,2000年开始,迪士尼冰上芭蕾在上海的表演一度引发轰动,2004年的演出票房高达2000多万,连《人民日报》都对其制作营销模式予以了报道。但好景不长,2005年该演出票房尚有1200万,到了2007年就只有500多万了。这其中固然有连年演出的原因,但更多反映的是儿童剧在市场面前的无力。

  以往上海儿童剧很重要的一块就是学校。但是随着义务教育免费的推行,上海于2008年取消“一费制”,只按照自愿原则收取固定金额的课外活动费。原来“包含在学杂费里”的看演出的费用就没有存在的空间,学校对课外活动的费用收取也十分慎重,于是儿童剧的出票渠道“骤减”。旱涝保收的团购没有了,相关的机构不得不直面市场的残酷竞争。

  客户群不稳定

  大牌歌星的演唱会、音乐会,登门要求赞助的络绎不绝,而儿童剧少有人问津。今年,天后王菲以北京、上海各开五场个唱的方式高调复出,各家豪门企业、资本大鳄闻风而动,纷纷要出钱赞助,主办方也放出豪言要争取十场演出每场一个赞助商,其间更是传出有温州财团背后力挺的消息。

  与超级巨星的璀璨光芒相比,儿童剧似乎成了“被社会遗忘的角落”,拉到赞助似乎比登天还难。因为目标客户定位模糊,精明的商家和“敏锐”的资本往往对儿童剧“没兴趣”,儿童剧缺少社会资金的注入与扶持,不少剧团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仅靠票房收入已是步履维艰。

  制作成本高昂

  据了解,儿童剧的制作演出成本并不低。一个精美的儿童剧,演员数量少则四五人,多则二三十人。从舞台设置、布景到演员服装、演出道具,每一项花费都很高,丝毫不亚于其他演出的投入。

  以去年大热的《樱桃小丸子》为例,主办方可以说是“花费颇巨”。日本飞行船剧团创作该剧就投入5000多万日元(约合400多万人民币)。来沪演出的单场演出费为5万,加上日方演员的吃住、舞台布景、灯光音响等支出,每场成本在15万元左右。

  为了推广该剧,主办方还在大宁商圈、正大广场、大拇指广场、美罗城等繁华地带举办大型地面活动,演出公司“变身”公关公司执行“项目”,光人员费就高达数万。记者为其算了一笔账,8场演出,以每场15万计算,这就是120万的成本。最后主办方收回的票房才105万左右,还是亏。“我已经做了3年的儿童剧,到去年我感觉真是太累了。我算是什么办法都试了,最后还是亏,真是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了”。《樱桃小丸子》引进方的负责人这样止不住慨叹。

  票价偏低、投入高、收入少的窘境,这也成为儿童剧市场发展的“怪圈”。

  业内支招

  精确营销

  虽然儿童剧困难重重,但是依然还是有好的案例、好的点子值得借鉴。2004年的迪士尼冰上芭蕾在沪上“火”了一把,其成功很重要的就是瞅准了目标。演出前两个月,主办方就组织公司员工走遍上海的托儿所、幼儿园,共计上千家,给每个班级送了迪士尼玩具和彩色宣传品,计65万份。演出消息由此在孩子中传开,达到了很好的效果。

  对于今年暑期的演出,记者也采访了不少主办机构。乌克兰哈尔科夫少儿芭蕾舞剧院8月将在上海演出《白雪公主》《灰姑娘》等剧目。虽然题材也是年年演的老作品,但是主办方还是巧用妙招,降低票房压力和风险。“因为我们的演出,芭蕾舞唱主角,我们主要从高雅艺术的角度出发,重点到各类舞蹈学校、舞蹈培训班、艺术院校去做上门推介,效果很好。主要就是抓住了真正的受众群体”,一位演出负责人这样告诉记者。

  找准特色

  儿童剧的演出现在场场都是直面市场的“硬仗”,如何在困难和竞争中脱颖而出,各家演出机构都在做各种努力和尝试。

  8月上旬,英国皇家大马戏将在上海连演6场,对于票房情况,主办方显得自信满满:“赶上暑期档,众多儿童剧中马戏题材的就我们一个。另外,我们这次的马戏和传统的马戏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没有老虎、狮子一类的猛兽,有憨态可掬的棕熊,有可爱顽皮的雪貂,更贴近小朋友们的心理。”

  主办方负责人还表示,因为预计竞争十分残酷,公司在前期就做了比较详尽的市场调研和评估,找准了成本和收益的平衡点。力推家庭套票、营造亲子氛围的策略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我们项目的点击率和订票率都是很高的,证明了票价和场次设定也是比较合理的。”(记者 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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