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是唐代大诗人杜甫名作《佳人》里的句子。以现代眼光审视,这话颇有一点怨妇牢骚的意味。千年之后,在9月第67届威尼斯电影节现场,情况有些不同,成了“但见旧人笑,哪闻新人愁。”
从9月1日电影节开幕的第一天起,或是竞赛片或是参展片,每一天,都有数部新片上映,作为“配套项目”的红毯秀和新闻发布会,自然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黑天鹅娜塔丽·波特曼、动作女神杨紫琼、戛纳影后张曼玉、金马影后刘嘉玲、百花影后李冰冰、东方丽人吴佩慈……她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牵引着媒体的镜头。相对于这些“老一辈”的风光无限,一些首度亮相水城的新面孔,比如陈英雄《挪威森林》剧组的男女主演松山研一、菊地凛子、水原希子,关锦鹏《用心跳》剧组的男女主演江一、王楠、高婷婷,则鲜有媒体关注,无论是红毯还是新闻发布会,场面总是冷冷清清。
9月3日记者曾与一众华语传媒接受《用心跳》片方的邀请,于晚间到电影宫附近的一家户外餐厅小聚,群访剧组主创。导演关锦鹏理所当然成为现场媒体追逐的对象,而三位新人演员江一、王楠、高婷婷则孤单地坐在一旁,没有人搭理,神情落寞。
记忆尤其深刻的是,一脸乖乖相的高婷婷盛装华服,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托腮,一双清亮的眼睛无聊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或许是因为考虑到媒体会有采访拍照的需求,在寒意阵阵的威尼斯夜晚,这个女孩愣是迎风而上,十分专业地把自己塞进了一袭金黄色的单肩纱质绣花长裙里,每当凉风骤起的时候,高婷婷都冻得直打哆嗦。而周旋于媒体与导演之间的剧组工作人员,都没有工夫或者说没有太关心她的尴尬境遇。
所谓的新人,初到国际影展,大约也就这个样子。新人的忧愁,这可能还只是开始。每一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江湖。跟其他行业类似的是,娱乐圈也讲资历和人脉。从某种意义上说,演员的名气也是岁月累积的结果。一个新人或许可以一夕爆红,但是却很少能够做到常青不倒。
而反观那些无论何时何地,永远气场强大魅力无敌的常青影星,不难发现,他们的身上都拥有一种时光赋予的特殊韵致。
因此,旧人笑,新人愁,也可以说既是自然,也是规律。
导演关锦鹏在接受采访时,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他说,现在中国的电影投资方,都倾向于使用功成名就的大牌影星,好像没有一线明星,电影票房就完全没有保障一样。“我的观点是,电影是根据剧情需要选择适合的演员,同时也要给新人机会。早年香港电影红火的时候,导演们也都爱用新人。今天的许多大明星,当时也都是新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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