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昆汀-塔伦蒂诺担当评委会主席,那就注定了这一届的威尼斯要颁出个不同寻常的奖单。就像当年把金棕榈送给纪录片,这一次昆汀更是肆无忌惮的为熟人送上大礼:把金狮献给前女友,把特别奖献给曾经的恩师。“举贤不避亲”的偏执若是在别人手上少不了非议,可特立独行的昆汀才不在乎,非此举不能彰显他的眼光独到。“人情”也并未遮掩了电影本身的华彩,喜欢的多给两个,哪管约定俗成的老套。
于是在这份略显奇怪的榜单上,出现了西班牙人阿莱克斯-德拉-伊格来希亚凭借《伤心小号曲》同时拿下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两个奖项;波兰老导演杰兹-斯科利莫夫斯基的《必要的杀戮》成就了自己,也成就了桀骜不驯的文森特-卡洛。熟悉影坛八卦的人,或许还记得卡洛曾曾大骂索菲亚-科波拉乱搞男女关系,这一次,他却凭借惊人的演技证明了自己不光是嘴巴厉害。可偏偏后者用一座金狮的光芒掩盖了前者的奖杯,成为有史以来第四个获得该荣誉的女导演。昆汀的致辞:“我们从第一眼就被它吸引……这个电影在我们心中成长”,正说明他的颁奖出于个人的感性,具体是被视听艺术本身,还是导演所渗透的情感所打动,说不清楚。因为并不是所有在场的媒体都卖帐,《在某处》在威尼斯场刊的评分并不高,有人认为它趋同于《迷失东京》,爆冷之际也迎来了嘘声。但对于评委们来说,讲述电影人的故事是那么的熟悉而伤感,作为美国女人、也是名导之后的科波拉,这部作品更像是送给了水城和意大利电影一封致敬的私信。
此前一直呼声较高的《沉默的灵魂》,仅仅获得了最佳摄影奖;而备受影迷们喜爱的娜塔莉-波曼也与影后的桂冠擦肩而过,好运落到了以《爱丁堡》初涉影坛的法国女演员阿里安纳-兰贝德身上。
今年的威尼斯虽然精彩,但对于尚无法看到影片的影迷来说,缺少名宿的声望和谈资,得奖的新人们也只是些名字罢了。在911这一天,把影帝的桂冠授予一个四处躲避美军的阿富汗恐怖分子,这也的确需要一份勇气,电影节的反政治性和艺术探索宗旨可见一斑。这当然也是另一种“事实”,另一种责任,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拆弹部队》里的一面之词。今年威尼斯的博杂,甚至超过了戛纳,连老记者都抱怨片子看不过来,马克-穆勒终于在自己最后一届任期里做到了“大”。
除去得奖的几部,《黑色维纳斯》、《傀儡》、《身后事》、《13刺客》等片在放映后都颇受好评,无所斩获也要怪罪于昆汀没搞“平均分配”,但这并不会影响影片的发行和宣传。就像很多商业片来一趟威尼斯,不过是为了抢个露脸的先机,等不及影展结束就转战多伦多一样,华语片这次虽然是空手而归,但就话题性和关注度并不亚于获奖影片。吴宇森的终身成就奖,促成了《剑雨》的间接推荐,《狄仁杰》与徐克的捆绑,《精武风云》与甄子丹的销售,可以说都是为了新片在国内的即刻公映在铺路。这一切都在商业算计之中,如果说真正在电影创作上的意外,那还是“惊喜电影”《夹边沟》的亮相,王兵用他的镜头猛然一击,很有力量也很沉重。(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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