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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香》:卡西莫多的山楂树之恋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9月28日17:30  新浪娱乐
《米香》:卡西莫多的山楂树之恋

《米香》海报

  我承认,我一看《米香》的剧照,再想想陶红以前塑造的那些温柔贤淑女人形象,我就把“米香”当作了“九香”。米香上来就被无良丈夫抛弃,一个人带着傻儿子远走他乡讨生活。九香勤劳勇敢、含辛茹苦,一个人把五个子女培养成人。我是一开始就准备在影院里接受一场传统美德教育,我压根儿也没想过米香不是一个善良的女性。

  我看走眼了。米香的人生哲学不是满文军唱的《懂你》,她干的勾当跟《盲井》里那两个人倒有些相似。只不过,《盲井》里那俩坏蛋是主动害人骗取赔偿金,她是先嫁给高危人群--矿工再日夜盼望夫君出事,为的也是赔偿金。米香做的事有个学名,叫“嫁死”。这虽然算不上是一件伤天害理之事,却也绝非无愧于心的善举。

  因为先入为主,也可能因为漏听了几句关键台词,也可能是因为影片的刻意误导,我对米香的人品定性出现了偏差,这让我在面对剧情延展时十分拧巴。米香是奔着“嫁死”找的王驼子,我却以为她只想找一张终生粮票。米香趁王驼子上工时翻箱倒柜找他的小金库,我只当作了劳动妇女被生活风浪吹打出来的小狡黠,没想到这是她投入这场婚姻的总目标。我还笑了。可是,当米香不堪忍受王驼子“夜夜折腾”她的痛楚,深更半夜跑去矸石山上埋污物要致他于死地时,我有些惊着了。在我的天理和人欲理论中,就算武大郎相貌再丑一百倍,潘金莲也是无权剥夺他的性命的,更何况米香是自己主动嫁给王驼子的。我不得不在心里暗暗给米香下了定语:愚昧毒妇。

  我对王驼子倒是没有看错,他就是个中国版的“卡西莫多”。相貌丑陋,但愿意为心中的艾丝美拉达献出一切,包括生命。但既然是中国版的,便会有中国特色。王驼子一口河南话,具有中原人民的七窍玲珑心。他年轻时候被骗过婚,哪里就肯在一个外乡女人的示好时轻易解除警惕?他用试婚的时髦手段来考验米香,他用小技巧达成达成房事的目标。不过,两个同样有经验的人角力,那个心肠更硬的人一定会胜出。王驼子成了米香的裙下之臣,从此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在影片的后半段,米香这个本已心肠冷硬的女人,被王驼子彻底融化了。说到底,没有人能抵挡住另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关爱,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在情况不明时就飞蛾扑火般倾其所有。

  这个故事模糊了时间概念,隐匿了地理所属,像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当代寓言。中国有光鲜的城市,与世界先进物质文明同步。中国也有背阴的死角,文明进程异常缓慢,十年、二十年光阴什么也不能改变。在城市里,人们为谋求改善的欲望驱使着。在背阴处,人们为生存下来的欲望挣扎着。欲望虽有层次之别,总归都是欲望当家,没有什么不能想,没有什么不能做。米香和芸芸众生一样,清醒而又糊涂地活在世上。

  是王驼子让影片进入了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段落。王驼子对米香一直很好,甚至像《山楂树之恋》里的老三对静秋一样好。但在米香的内心发生转变之前,那些都不作数,甚至被当作男人接近女人的惯用伎俩。当米香的心魔渐渐褪去之后,王驼子的形象开始变得圣洁。老三曾经对静秋说,“我不能等你一年了,我也不能等你到25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身患绝症的王驼子虽然没这么说,他的凶猛皮囊下跳动的是和老三一样赤诚的心。

  《米香》不像《唐山大地震》那么煽,也不像《山楂树之恋》那么淡,它是一部理性的“悲催”电影。米香是理智的,她在99%的时间里庸常世俗。只有在结尾时,米香放弃了矿上赔偿的8万元钱,来了一次精神和情感的升华。不过我们知道,这是电影需要一个唯美的收尾,现实当中的米香多半还会含悲接下这笔钱。王驼子是悲情的,身上洋溢着一种担当和利他之美。不过,他的形象狰狞,观众理性上能够认可他,感情上很难亲近他。

  今年,蒋雯丽导演了《我们天上见》,陶红制作了《米香》,一个亲情,一个爱情,都是出手不凡之作。去年,章子怡投资了《非常完美》。明年,李冰冰要出品(辛亥革命)。之前成功转型的还有老徐,现下正在转型的还有赵薇。种种迹象表明:女明星们正朝着前店后厂、两栖作战的方向飞奔。男明星们,熊出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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