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忠(特约评论员)
张艺谋的新片《山楂树之恋》票房已超过1.6亿,创下国产文艺片之最,可喜可贺。最近,他走进了央视《面对面》。看过《面对面》的观众对这档节目的风格肯定是印象深刻,尤其是当时主持人王志以尖锐的问题树立起来的质疑性的风格,令人称道,别具特色。现在,王志离开了,节目的风格犹存。
据报道:在访谈过程中,张艺谋多次端出自己只愿做一个简单导演的论调。对于赞美和批评,表现得很淡然,有一种大师的风采,这恐怕也是他执导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获得巨大成功后建立起来的一种艺术自信。
关于《三枪拍案惊奇》太庸俗的话题。张艺谋的回答是“就是给自己松绑”。他表示外界不要把他架空到大师的高度,“我不是那么超凡脱俗,也做不到”。尽管之前有心理准备,但外界对于这部影片的态度还是让张艺谋不得不面对。“大家好像都显得很愤怒,好像只要一选喜闹剧,就是一只脚踏在庸俗上了,理论家说得多棒,那你来给我做一个不庸俗的样子?我觉得很难。”张艺谋称,这个影片的拍摄没谁逼他,“但我告诉你,这种喜闹剧的东西我还要拍,我就是个俗人,我要尝试,你们骂我庸俗我就不碰了?不!那中国电影的类型就会越来越少,离百花齐放越来越远,如果要反思‘三枪’的话,分寸和剧本都可以更好一点。”
当然,提问也离不开《山楂树之恋》。张艺谋咬定拍《山楂树》只是要窃窃私语地讲一个爱情故事,而不是去追求所谓的深刻,“我拍过一次《活着》不愿意再拍一次,只讲爱情,我就是珍惜我那份心动。我太不喜欢那个白血病的结尾,老套的厉害,无论原作作者写得多么动情,在影视中就叫垃圾情节。但山楂迷太多,那就不要违背他们的喜爱,他们是人民,我向民意妥协。”
第三个质疑是同行说他们垄断资源。张艺谋很坚决地否认了这样的说法。张艺谋表示:“10月份有38部电影,影院经理脑子都很简单,他就是要挣钱,但所有这些保驾护航的手段,都不能代替那个电影真正好看。”
其实,张艺谋的这番话是有道理的。记得上海有一位电影放映院线的经理在《山楂树之恋》公映之际,对于这部被称为“最干净的爱情”影片的票房充满信心,他说:张艺谋三个字就是票房的保证。现在,电影市场竞争激烈,每月二三十部新片上映已是常态,一天之内有数部同时上档亦不算稀奇,如何博得观众及媒体眼球,吆喝“情色”和“暴力”成为不少电影宣传的看点。尽管如此,能够赚钱的国产影片还是不多。张艺谋用“年轻导演力量还不够强”概括这一现象。
中国电影如果单从张艺谋的第五代算起,也过去了三十年,但现在中国电影的中坚力量仍然是他们。对于是否觉得自己是这个国家最好的导演?张艺谋低调地换了一个说法:“算最勤奋吧,‘最’这个词不好说,别人听了也不舒服。”张艺谋肯定是中国最好的导演之一,这是名副其实。但是,《三枪拍案惊奇》有辱于中国最好导演的名声,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张艺谋应该在题材上要有所选择。
我理解的“简单”应该是“为人”,对于张艺谋这样一位世界级导演,拍出的影片应该“不简单”。做“简单导演”要拍出“不简单”的影片,这是我们为张艺谋的“谦虚论”喝彩之余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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