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电影《芳芳》：记忆中的芬芳玫瑰
法国电影《芳芳》唐丹萍
有些电影，能在邂逅之初就如同一道清泉注入心扉，尽管时光流逝，也不会忘记。尤其是，在有了更深的生活积淀后，再来重温它的光影和灵魂，更能品味那份纯真与感动。拍摄于上世纪90年代的法国电影《芳芳》，就是这么一部让人回味的电影。
《芳芳》率先打破爱情故事“青梅竹马型”、“一见钟情型”、“欢喜冤家型”等几大传统，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别具一格的爱情故事。
大雨滂沱的晚上，亚历在朋友的寓所邂逅了朋友的孙女——美丽、清纯而热情的芳芳。亚历不可遏制地爱上了芳芳，并把芳芳视为拯救他的真爱天使。与此同时，亚历对女友洛丽的感情随着谈婚论嫁的逼近而日趋冷淡，他在感情和理智的分界线上徘徊。最终，亚历决定在忠于洛丽的同时，永不放弃芳芳，永不让她洞悉他的爱慕。作为典型的法国电影，男女主人公的约会情景具有浓郁的浪漫氛围。亚历带着芳芳闯入他人寓所共享烛光晚餐，面对突然回来的主人，他们却能以玩笑的方式全身而退。旧片场中，亚历和芳芳化身为骑士和淑女，他们身穿高贵典雅的舞服，对白含蓄蕴藉，令我们恍惚回到了中世纪的欧洲……就在观众与芳芳共同期盼亚历的表白时，他却举起香槟，以对待好朋友的口吻说：“男女间的真正友谊，委实罕有。真挚关系，不拖泥带水，多清新……为友谊干杯，友谊长存。”那一刻，于浪漫和温馨之中，我们看到了芳芳的黯然。她没有应和亚历的祝辞，一任手中的高脚杯从栏杆上摔落，留下满地清冽的碎片。
亚历不可自制地陷入了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游戏。他无法不爱芳芳，并且认为一旦跨越了精神恋爱的界限，他们之间的爱情就无法神圣和持久，会重蹈他和洛丽的覆辙。为了所谓完美的爱情梦，亚历搬到了芳芳的新租房的隔壁，在两个房间之间装置了单面镜，隔着一面玻璃，他和她“同居”在一起。在镜子脆弱的保护下，亚历整日目睹芳芳的容颜，聆听她的心声，与她同作同息，酣畅淋漓地疯狂共舞。然而镜子在满足亚历的幻想的同时也拉远了他和芳芳的现实距离，正所谓“镜花水月”，用镜子这一意象对爱情进行展示不能不说是该片的神来之笔。
幸运的是，真爱并非不会降临，它只是被延迟。影片结尾处，了解到真相的芳芳决然地打破了镜子，带着明媚的笑出现在亚历这一边。而亚历心中的那面交映着迷惘、忧郁、矛盾的镜子也化为碎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在经历了无数挣扎之后敢于面对真爱、接受真爱的喜悦和淡定。至此，相爱的两个人之间的追和逃也似乎有了结果。然而，芳芳却出乎意料地对亚历说道：“明早，我将离开你，黄昏前，你得争取我回来。”因为她相信永恒的热恋，相信一生一世，她想让他也相信这一点。而这又与影片的片头相互呼应，片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头部剪影，他们各自噙着橡皮筋的两端，不停地靠拢又分开，女方主动的时候男方退缩，待男方主动时女方又在闪避，始终没有真正碰触到嘴唇。最后，男方拿出一把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橡皮筋。正如一位评论家所说：“在这一吞一吐间，爱情中的疑幻疑真、患得患失表露无疑。这是一个噱头，也是总领影片的大纲——爱情中的闪避，患得患失。”
《芳芳》，就如它的名字一样纯美而暧昧，而有“法兰西第一玫瑰”之称的苏菲·玛索和极具浪漫古典气质的樊尚·佩雷对角色的完美诠释，更赋予了这部电影“双色玫瑰”的气质——它既有红玫瑰的热情浪漫和对爱情的坚贞，也有白玫瑰的美好纯洁。据说在法国《芳芳》是情人节必看电影之一，但愿它永远盛开在我们的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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