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吴绮莉 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吴绮莉(资料图)
1999年10月16日，怀孕的吴绮莉上TVB，接受郑裕玲采访。郑裕玲在节目里问吴绮莉，孩子的父亲是不是成龙，吴绮莉点头承认，郑裕玲再问：“假设对方不想去负责呢？”吴绮莉回答：“我一个人负责就行！……况且这次是意外，我没后悔！但曾经反复想过好多次要不要，好似人生交叉点，但最后都决定要，我会坚持在香港生。”
11年后的2010年12月，即将在上海举办画展的吴绮莉，接受《明报周刊》采访，那个问题，当然还是绕不过去，她说：“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不做令自己后悔的事。”
换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会怎么做？怎么说？不知道。人和人之间的差异，一向巨大。奇女子吴绮莉的做法是，给女儿冠上自己的姓，给孩子起名叫吴卓林；舆论要求吴绮莉给女儿验DNA，她说，她若验，就对不起女儿，因为女儿只是女儿，不是武器；2003年，传闻说，吴卓林将改随成龙姓，吴绮莉表示，女儿永远只是自己的，和成龙没有任何关系，绝不会改随父姓；吴卓林两岁时，有人打算找孩子拍广告，愿意给母女俩各三四百万港元酬劳，她拒绝：“一个孩子太容易赚钱并不是好事，很容易失去应有的童真。”
一个刚硬、坚决的女性形象，呼之欲出。当然，这种坚决是有代价的，2002年2月成龙母亲去世时，吴卓林没有出现在讣告里，2008年2月26日成龙的父亲去世时，讣告上也只写着“孙：祖名”。但她在被问到如何教育女儿看待父亲时，这样回答：“我会不会叫她对爸爸怀有怨意？一定不会。”
奇女子的奇，往往是有来历的，金庸笔下的杨不悔，若不是有纪晓芙这样的母亲，若不是生长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又怎会那样坚强果断？甚至坚强到有点不可理喻，果断到有点残忍？略微追溯一下吴绮莉“不悔”的来历，不难在吴绮莉的母亲郑黎明那里找到根源，她是女强人，也有过与吴绮莉相近的经历。传说里，是成龙负担吴绮莉母女的生活——— 这种传说深深体现出普通人认识上的惯性，事实上，提供强大经济后盾，让吴绮莉成功越狱，可以泰然选择“不悔”的，是郑黎明。
所以，林东林这样解释“女要富养”：“亦即是要她从小即直面富贵，直面物质，高薪养廉，富家养性，惟其如此，等她长大了，才能以暴制暴，遇佛杀佛。”
纪晓芙时代的“不悔”，源自女性天赋的柔韧、坚忍，吴绮莉时代的“不悔”，来自性格和经济上的独立，不论这种独立是自己争取的还是母亲的馈赠。琼瑶小说《黑茧》提供了一种悲观的论点，家庭的悲剧，必定代代沿袭，无力挣脱。郑黎明和吴绮莉的经历，部分验证着这种说法，但她们的故事里，多了个补丁程序———经济的极大独立，让她们不会因为情感挫折使人生转向溃败，所以大可大方选择不悔，她提起成龙时的“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不是姿态，而是现实。
■南都特约娱评员 韩松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