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往坏处看。
——— 分手声明之后的梁洛施,不能重回娱乐圈,因为英皇会设障,杨紫琼会顾及自己和李家的关系,与她渐行渐远。更可怕的是,她恐怕没有能力参与三个孩子的“共同抚养”,李家如果不认,把孩子推给她,三个重要筹码,转瞬间就成为拖油瓶。何况,她还出卖了尊严,遭遇了重创,此后漫漫余生,将在悔恨中度过,再无“复活”的余地。
依然是,结婚大过天,没有结成婚,天就塌了,而且是与豪门姻缘擦身过,更加天塌地陷到2012,甚至,还被驱逐出豪门,沦为“为奴隶的母亲”,还是那一套。
苦情戏看多了。
我愿意往好处看。在奶酪里,不只看见窟窿。
失望多半基于希望,如果当事人没有希望过,失望也无从谈起。如果李家当真把门当户对作为结婚的首要条件,可以不用找梁洛施,门当户对的婚恋对象,香港的看不入眼,大可以北上,欧美名校珠宝设计鉴赏专业就读的女生里,大批适婚对象。既然找梁洛施,说明门户不是唯一条件,或者说,双方一开始就不是冲着结婚去的。如果李家不想要这样一个“为奴隶的母亲”,存的是孩子生下来不认的心,完全可以不生,结果却是,生了一个两个三个。门户、生育,都是可以控制的事,没有控制,无非是不想控制。
早知道不用期望,自然不会失望,期望值低一点,自然也不会失望,对于野草一样长大的梁洛施来说,控制期望,是前二十年的全部功课。此刻的她,大概不会有局外人所预料的那些失望。
我甚而认为,梁洛施有点顺利过头了。高调解除了英皇的长约,顺利生了孩子而且是男孩而且是三个,平静结束了同居关系,安然得到了补偿,在23岁实现了财务自由,预留下了三个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孩子作为卧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而且,她能比与事件有关的大部分人都等得更久。她顺利到,让我想起亦舒小说中,那些被传奇际遇一度成仙的人,我甚而怀疑,她或许就是一个小说中人,我们生活在小说世界和现实世界重叠的空间里。是一个人和虚拟人物共处的时代。像玄幻小说常有的开头:“那是一个人神共处的时代”。
尊严呢?受损的尊严呢?我怎么没有提到?对于穷孩子来说,那一块大脑区域,早被切除。在我的腐朽思想指引下,我认为,在许多种可以预见的选择中,梁洛施选择(或者被选择)的,并非最坏一种。
而最重要的是,她还年轻。黛米·摩尔主演的电影《完美无瑕》里,女主人公从将她扫地出门的公司,盗出两吨钻石,故事明明结束了,她却说:“我的故事这才开始。”她周游世界,她结婚生子,她开出一张又一张支票,最后她搞清楚了“花掉一亿英镑需要多长时间?”———四十年。梁小姐的故事这才开始,有的是时间来搞清楚这件事。
整个事还算体面,没有成为人和人之间的穷凶极恶大展示。新近的网络流行语是,“某某和某某分手了,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但是,梁洛施和李泽楷分手,我却相信爱情了。
■南都特约娱评员 韩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