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山》不只是青春片 李玉的野心要大很多
3月是电影淡季，虽然有22部电影上映，但业内人士都预测“大家都会死得很难看”、“枪打出头鸟”，何况是小众文艺片《观音山》？昨日这部让范冰冰一举获得东京电影节影后的电影提前上映，南京影院内并未出现火爆场景。《观音山》女导演李玉曾凭《红颜》、《苹果》两片扬名，其另类风格并不为大众喜爱，因为“范冰冰、陈柏霖”这一阵容而买票的几位年轻人看完电影后表示十分“后悔”：这是我看到的最烂的电影！当然，若以看娱乐片的预期来定位《观音山》，那肯定会失望。但是，若以一部文艺闷片来定位《观音山》也不公平。和《红颜》、《苹果》相比，《观音山》不再刻意扮冷酷装深沉，它更温暖也更完整，也更“好看”了。而令记者觉得惊喜的是，《观音山》并不像之前宣传所称的，是一部“热血青春、迷茫青春”的青春片，事实上，这一次李玉要得更多，野心更大。
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整部电影，那就是——“三个高考落榜的打工仔和房东老太太之间的那点事”，从题材上看，这算是一部难得的关于当下题材的电影。女导演李玉是拍纪录片入行的，因之她的电影总是脱不了纪录片风格。《观音山》的前半段是我们熟悉的“青春片”风格，范冰冰、陈柏霖、肥龙三个生活窘困的年青人在城市里挣扎生活，他们喝酒、泡吧、蹦迪、偷盗，并发泄着对生活的不满、愤怒和迷茫。但《观音山》如果只停留在这里，也就了无新意了。好在有张艾嘉的出现，电影出现了另一种可能。张艾嘉演退休的常姓京剧演员，失夫失子，活在孤独和痛苦中。两代人互相看不惯，但经过张艾嘉的“自杀”事件，渐渐亲密，过程有趣又温情，演员表现也准确到位。故事如果在这里停下，就成了一部上佳的温情伦理片。但李玉仍不满足，她的野心显然还更大。她让主角们重游地震旧址，在观音山上与寺庙里的和尚合力修葺好观音菩萨。“张艾嘉”与和尚讨论了一番生死之后，微笑着选择了死。电影一下子又进入了另一主题：生命和孤独。尽管有些突兀，但应该说，也算恰到好处。
《观音山》的初剪本是8小时，影院版是100分钟，可以想像得剪掉多少，自然叙事会凌乱，部分镜头也晃得厉害，影响观影。不过电影又时不时地给你美感，比如三个年轻人扒火车，跟着火车穿梭在西南山区里的段落，配上美妙的钢琴和风声，还有忽暗忽明的范冰冰的脸，使得电影的情绪构成了电影最美的段落。范冰冰在电影里用酒瓶砸头，吻女人、狂喝白酒，甚至卧轨自杀，对自己真的很“狠”，可能就是这股狠劲打动了东京电影节评委吧？和她相比，张艾嘉的角色却“不动声色”，十分收敛，但越来越出彩，到后来几乎让人觉得她成了女主角。
本报记者 马 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