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靠近蓝色,会呈现出一种微微的紫色,蓝色靠近黄色,会显得有点发绿,即便这两种颜色,其实并没发生事实上的调色和浸染。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如此,他们必须接受的一个事实是,从此两个人都不再是原来的形象、颜色、气味,而得是两个人搅拌、平均、浸染的结果。
张雨绮和汪小菲搅拌在一起的结果,是让她呈现出一个贪慕虚荣女的形象,最具标签性的小道消息是,她在一个深夜被赶出张家的豪宅(如果你觉得“汪小菲”和“张家豪宅”属于表述混乱的话,证明您的八卦段位有待提高),在这桩颜色搅拌事件中,张雨绮的结局是悲剧性的,“连夜赶出”之类的词语,具有毁灭性的作用,不管是否属实,不管当事人是否受害一方,只要“连夜赶出”被扣在她身上,就会嵌入她的形象。她成了深灰色,被动地穿上了一件冷艳教的具有丑容效果的衣服,几乎成为一个新时代的鲁侍萍。
就在这个姑娘的形象变得岌岌可危的时候,另一个颜色搅拌事件及时地发生了——她和导演王全安订婚了,并且晒出了近9克拉的钻戒。深灰色靠近了橘红色,属于她的色调变了,变暖了、变柔和了、变得不那么揪心了,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突然有了光泽,在王全安的《白鹿原》中,她扮演的田小娥拥有超出原著篇幅的戏份,为了这个角色,她与星爷的星辉公司闹翻,她深入陕西半年,为角色体验生活,连传说中的汪小菲和她的关系结构也被颠覆了,据说,汪小菲曾去《白鹿原》剧组探班,为的是挽回张雨绮的芳心。这一切和那个大钻石、以及《图雅的婚事》、《团圆》这些在国际上获奖的电影搅拌在一起,像一个支点和一个足够长的杠杆,撬起了张雨绮的新未来。人的世界就是如此,人总得借助一个杠杆来显现、放大自我,这个杠杆,是强人的评判,这种评判,以各种方式发生,赏识、吹捧,当然,最有效最强烈的方式,是爱情。
与此同时发生的,是另一个与张雨绮有关的颜色搅拌事件——大S和汪小菲以及张兰的色彩调配。属于大S的色彩,是执拗、腹黑、暗黑,她有点像弗洛姆定义的那类有“恋死”倾向的人,“迷恋一切无活力的东西”,这个形象和与她有过绯闻的美男们搅拌在一起,形成一种特别的色彩,虽然不够正面,但有奇特的魅力,像一种邪异的紫,或者一种发亮的碧青,但当她和张兰及汪小菲母子的颜色进行搅拌之后,她的色彩变了,那个海岛上的婚礼、和张朝阳的口水仗,所有这一切,让她的颜色里,掺上了金色、粉红色,还有北京特有的那种沙尘暴下巨型都市的土黄色,婚后的她重新出现时,一直被这种颜色尾随。
颜色的搅拌,真是一桩后果难料的悲喜剧。当郝蕾和娄烨搅拌在一起的时候,她像潮湿南方六月的一种绿,当她以一颗毫无防备之心,和某某男搅拌在一起之后,她似乎也平均了他那种古怪的心计、令人啼笑皆非的笨拙,她后来的颜色之斑驳,让我想起一部小说的名字:“被涂污的鸟”。
■ 南都特约娱乐评论员 韩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