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规则/文
在《好莱坞类型电影》一书中,对家庭情节剧有句形象的概括:“为什么你不分析一下我的俄狄浦斯情节或我恶心的父亲?”显然,这不是基于事实的直接描述,大多数家庭剧不会遭遇弗洛伊德式的心理学分析。精妙之处在于,它揭示了家庭剧的悲剧属性。浪漫化和大团圆,属于粉饰现实和制造幻象的喜剧,一部严肃的家庭剧,很少通向这样的结局。
长达十年以上的时间跨度,爱情主角之外的三角、四角及更多角,孩子、婆婆、公公、朋友, “锋芝恋”不是一部简单的爱情剧,一见钟情、终成眷属、悲欢离合,几个简单的言情词语无法概括这出人间正剧。在各色人物露相之后,主角终于开了口,“锋芝恋”的结局看上去要以分离收场,如现实一样深刻,跟现实一般残酷,终是没有上演乌托邦式的戏码。
开场是张柏芝和陈冠希(微博)在飞机相遇的消息,一件看似稀松平常的事儿,打破了剧中人物的平静生活,引发了一系列始料未及的连锁反应。婆媳不和、背着敛财、包养二奶,流言漫天飞,淹没了一切美好。那些卿卿我我、共渡难关、恩爱和睦,一夜间好像都成了过去。
镜头闪回到2008年,谢霆锋与张柏芝一起捱过“艳照门”,这是一个爱情胜利的时刻,但在同时,可能也埋下了隐患。阶级、贫富、肤色,这些不会成为真爱的障碍,而有种不平等是难以抹去的。因为那个事件,张柏芝不再与谢霆锋一同站在爱情的天秤两端,不管在大家庭中,还是和谢霆锋相处,张柏芝永远处于情感上的下风。谢霆锋原谅了她的过去,她欠谢家一个感情债,这个债,她用两个仔去补偿。谢霆锋的大度,获得不少赞誉,成为情感的债权人。
张柏芝似乎要一直带着感激生活,而感激,会破坏爱情。屠格涅夫说过:“一切感情都可以达到爱情——— 如恨、怜悯、公平、尊敬、友谊、畏惧———甚至于轻蔑,是的,一切感情……只有一个例外:感激。感激是一种债务,每人都还他的债……但是爱情却不是金钱。”他们的爱情,罩上了一层阴影。
镜头切到现在,谢霆锋和张柏芝孰对孰错,难以拎得清。各自的粉丝,纷纷排行站队,队列之清晰,像是提前上演“锋芝恋”的愁别离。看戏的围观者,动用自己的道德观念、爱情经验、家庭经历,根据难以分清真假的谣言,评判当事人的过往与现在,同时,期待着大结局的来临。
或许,他们的感情破裂已久,或许,他们仍然深爱对方,只是像谢霆锋所说,不知道怎样走下去。婚姻和家庭,比相爱难得多,即便相爱一辈子。与其辛苦维系,不如以恰当的方式分开,像周云蓬(微博)在《不会说话的爱情》中所唱:“你去你的未来,我去我的未来。”只是,不必从此仇深似海,伴着看客的杂音,变为针锋相对的冤家,像一对竞选人,互揭伤疤。可是,恰当的方式多么困难,在狗仔队的穷追猛打下、在镁光灯的不断闪烁下、在舆论不可阻挡的演化下,三年前的事件,以一种较为得体的方式收场,而这次,媒介、民众、舆论的推波助澜,让“锋芝恋”这部家庭剧,加速奔向它的结局。不断催促当事人的步伐,离“恰当的方式”也就越远,散播的恶言,已不止不得体。曾经相爱的人儿,即便真成了无言以对的恶人,也无须互施恶言啊。
美剧《幻世浮生》中,凯特·温斯莱特与她女儿爱恨交织的扭曲关系,正是家庭剧的真实写照,相亲相爱的假象,不堪一击。不过,“锋芝恋”在未来的情节进展,或许会像剧中温斯莱特和她的丈夫,分了又合,这也是家庭剧的合理发展,不是么。
(责编: 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