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领略群众的聪明才智，只需等到每次大规模选角选美之后。“寻找紫菱”、“红楼梦中人”尘埃落定时，群众语录几乎是一箩筐一箩筐地倒出来；2000年之后的每届“香港小姐”竞选，几乎都可以用来说明，汉语的表达有多么丰富，光是“这些女人真丑”，就可以有几千种表述。最近惹来这种造句大赛的，是陆川(微博)电影《王的盛宴》，一万个人中选出来的虞姬扮演者杜娟一露面，各种俏皮话、各种比喻从天而降，凶猛程度直逼微博流传的末日陨石雨视频，不是心理强大到一定程度，着实难以顶住这种毁灭性打击。   

　　专栏作家指间沙说新《红楼梦》的最大问题是“姿色不够”，新版虞姬也有同样问题，但举目四望，似乎当下的华语电影，都正陷入“姿色不够”的窘境，整容、化妆、灯光，全都阻挡不了美女们的整体褪色。复出后的张柏芝之所以喊出千万身价，完全因为，她是当下唯一一个在相貌和演技两方面，都有强大说服力的女演员，所以，她复出后的相貌变化、眉形、身材，都被细细评说，人们为她的相貌颓势表示惋惜，不得不替她辩解着：“混血岁数大点都有这个问题”。如果华语电影是一只股票，单是张柏芝的眉高眉低，就足以让这只股票产生震荡。

　　电影是场梦境，娱乐圈，也是场梦境，姿色是这梦境的最大组成部分。杜拉斯在《广岛之恋》中，让男女主人公互相赞美：“你仿佛集一千名女子于一身”，“你是一千个男子合成的”，电影中人，就要有这种合成人的魅力，不必一千个一万个那么夸张，一百个就好。然而，华语电影渐渐连三五个男人女人合成的演员都找不出来了，拿着现今演员的姿色水平，和林青霞、王祖贤比较，不由万分困惑，那可也都是人。人的姿色，怎么也可以这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美女是种气候，一阵一阵的。即便好莱坞也有十分难看的时候，黑白时期刚过去，彩色时期降临，美女们突然整体减色，金发美女们，普遍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有段时间特别难熬，难熬到让人怀疑，电影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终于挺过去了，摄影、化妆、灯光联合跟上，抚平了彩色时期的重创。六十年代，靠着浓妆，又撑了一阵子；九十年代之后，美女们突然之间又不能看了，难怪D V D成了气候，屏幕小，画面和色彩凝练，掩盖了演员的相貌缺陷。

　　但也不完全和影像技术有关，六七十年代的香港电影，罕有美女，八十年代，姿色大爆发，就连喜剧角色，也个个让人惊为天人。而这个过程，正好和香港经济起飞至极盛的过程紧密相连，或许，美女是更为准确的时代元气指数。所以，大可不必计较，杜娟所在的经纪公司，正是《王的盛宴》投资方星美集团旗下的星美千易，即便当真依靠海选，恐怕也很难选出个人间绝色来，有时代在背后拖着后腿。

　　硬件不足，只好声张气质。观众认为十二钗不美，李少红回应：“气质才是重要的。”陆川的回答异曲同工：“我认为她身上有一种愿意用生命捍卫爱情的气质。”吴彦祖(微博)则落脚在努力上：“但我看到她很努力，一个星期就学会了骑马。”或许她和汤唯、周冬雨(微博)一样，提供一个气质挂帅的意外呢？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南都特约娱评员 韩松落

(责编： 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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