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晚,2011《快乐女声》全国总决赛冠军争夺战响应“限娱令”,只用了100分钟便匆匆决出胜负。此前连续三场站上终极PK台的小镇姑娘段林希一“黑”到底,爆冷夺冠。这样的结果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那一晚,同场竞技的另外两位选手刘忻、洪辰分别出现明显失误,于是段林希的稳定发挥让冠军显得实至名归。
有人说,今年的“快女”冠军争夺战是选秀史上最索然无味的一场比赛;有人说,段林希是选秀史上最无含金量的冠军。然而,当赛后传出消息,湖南卫视(微博)证实明年将不举办群众选秀节目时,又让许多人感到怅然若失。这几天,“快乐女声”始终是热门话题,一篇名为《结束后开始前,我们永远不说再见》的帖子置顶百度贴吧,配乐为张含韵(微博)版本《想唱就唱》的温情短片被疯转……“才分手、已想念”的情绪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
选手追梦引发情感共鸣
从4月初启动海选,至9月16日冠军争夺战,2011《快乐女声》历时5个月,在质疑的喧哗声中跌跌撞撞走来,堪比一部情节跌宕的电视连续剧。想唱就唱,一句不经意的鼓励,转眼间已划过8年。曲终人散,人们发现那些与名次有关的爱恨情仇不那么重要,盘亘在心头的感动其实很简单:27岁的“老女孩”刘忻为梦想坚持7年,参加大小选秀,远赴韩国培训,发过单曲,也在综艺节目上耍宝逗乐,可灿烂的一生并未就此开始,她曾坦言参加“快女”可能是自己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在冠军争夺战上,当刘忻唱到电影《老男孩》主题曲的那句“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时,情难自已哭红了眼,甚至声音哽咽,出现破音,惹出众人感同身受的热泪。
云南保山走来的小镇姑娘段林希,从小父母离异,缺失家庭的温暖,尚未完成高中学业就辍学打工,凭着对音乐的热爱,像海绵一样学习着各种乐器,将身边的每一个人当成老师。一首《追梦的孩子》是段林希写给自己的歌,当唱到“听我唱歌的人,也有你们的梦想,有时也会彷徨,躲不过孤独的伤”时,不少观众听得若有所思。
舞台上国际范儿十足的洪辰,原本是个胆小的女孩,只敢背对众人唱歌。为了锻炼胆量,她曾一家一家酒吧地问:“你好,请问这里需要女歌手吗?就算不要工资也可以。”于是,人们听到比赛中那首《蜗牛》蕴藏的能量:“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乘着叶片往前飞。”
有观众说:“我怀念的‘快女’,不是某一位选手,而是一个群体,她们的青春、阳光、真诚、进取,她们对音乐的热爱、对梦想的坚持。尽管如今的选秀节目不那么纯粹,再不会复制2005年夏天那个平民偶像的神话,但总有些美好的东西让人愿意对这档节目不离不弃。”漫画家胖兔子粥粥也在博客上念叨:“一个漫长的夏天过去了,每周等着看比赛的日子真是很快乐!看着别人的梦想破土而出,我也想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自我追梦需要听从内心
“我相信很多观众在看‘快女’时,心中对于梦想的认定被真正唤起了。可然后呢?当一切落幕,你的生活究竟如何与节目所营造的华丽梦想相对接?你可能找不到一个接口,因而感到怅然若失。”复旦大学新闻学院博士、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教师石力月直言。她认为人们从选秀节目汲取的不是真实的力量,而是被制造的力量。“事实上,并不是选秀节目和它所倡导的思路在完成选手和观众的梦想,而是他们在完成节目的梦想。利用人们心目中对于梦想的美好设定,节目试图与他们的内心达成一致,从而牵引他们参与其中,让人们以自己的梦想与节目所谓的梦想进行交换。有了认同、有了感动,人们就会支持节目、支持那些被节目选出来的选手、支持节目的后续动作。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选秀并非终点,而是起点,是包括观众在内的人们进入庞大造星流程的第一步。至于观众的后续生活,这与节目无关。”
在石力月看来,选秀吹起的追梦泡泡轻而易举地就让不少青少年沉浸其中,一定程度上也是他们缺乏梦想激励的现实表现。“我认为这不是他们内心的梦想,而是他们梦想饥渴症的表现。依靠调动情绪、调动感官层面的刺激而产生的梦想幻觉正说明他们的内心缺乏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坚实梦想。”她强调:“在这个娱乐至死的年代,受众缺乏主体性,只能彻底沦为‘受众商品’。只有意识到这点并自我反思,才可能不被节目生产的逻辑牵着鼻子走,才有可能与真正属于自己的梦想相遇。”
(责编: s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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