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Luc 编辑/ 王子烨
把本是2D胶片的《泰坦尼克号(微博)》改造成可以媲美“真3D”的后期产品,着实花费了卡梅隆巨大的心血,可到4月10日全球公映时,人们谈论它的意义又不仅仅局限于技术的革新。无论巨大灾难背后的人性,是“男吊丝”与“白富美”的爱情,还是精致到乱真的特效,都值得用3D的方式再度呈现。
“泰坦尼克号”的沉没是场灾难,而《泰坦尼克号》绝对是好莱坞跨时代的标志。《泰坦尼克号3D》并非是场技术革命,它更像是对旧情书的翻新上色,感动与怀旧,有时都需要恰到好处的唤醒。当人们为银幕上的生离死别再度流泪时,他们或许已经忘记了3D的存在。这其实就是卡梅隆的目的。
中国人的“泰坦尼克号”情结
1912年4月14日11时,当时被誉为“上帝的奇迹”的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共约1500名乘客和船员丧命,这场灾难震惊了世界,也改变了造船业、航海业乃至于人类对工业文明的信心和认知。这段惨烈的传奇被多次搬上银幕,今年恰逢事故100周年,美英各国再度推出以此为题的影视作品。最为瞩目的自然是詹姆斯·卡梅隆的3D版《泰坦尼克号》。
当年《泰坦尼克号》上映引发了轰动,全球票房高达18亿美元,这个纪录直到两年前才被卡梅隆自己的《阿凡达》打破。那时的奥斯卡评委更尊重主流手法和传统特效,让《泰》包揽了11项大奖。那一年,席琳·迪翁的《我心依旧》传遍大街小巷,男女伸开双臂迎风船头的造型,成为情侣照最爱。
4月10日《泰坦尼克号3D》中国首映,15年过去,当年片中爱情的阐释者——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凯特·温丝莱特已步入中年,银幕下流泪的年轻观众,也大多已步入婚姻的殿堂,为人父母。许多影迷仍准备再到影院中,去为生离死别的爱情和悲壮的人类灾难感动。
因为有了《泰坦尼克号》的出现,1998年尚未起步的中国电影产业彻底被好莱坞征服了。同看一部电影的场面,成为足以载入历史的现象级事件。无论是刚进校园的大学生,还是步入中年的父母,都能慷慨买上两张影票,去感受荡气回肠、生离死别,以及中国银幕上罕见的“香艳一点”。当年还不成气候的中国影迷,如今已成世界最具潜力观众群体。作为产量不高、质量不低的“技术控”,卡梅隆每一部作品都是他的代表作,哪怕间隔超过10年还是魔力无敌。前年在《阿凡达》的海报上,发行方还诚惶诚恐地标着“《泰坦尼克号》导演新作”,但今天的《泰坦尼克号3D》海报上竟印着“《阿凡达》导演代表作”,颇有一种始末循环、无穷尽也的黑色幽默。
3D:炫,却不炫耀
15年前的《泰坦尼克号》是爱情巨制,更是技术巨制,卡梅隆使用了大量成熟传统特效,包括还待改进的数码特效。“我从未怀疑过用3D来转制《泰》,问题是何时来做?”一直引领潮流的卡梅隆坚持用最热门的3D和IMAX技术重现这一灾难,因为完美,不怕放大。卡梅隆自称3D转制效果不比实拍差,片中的沉船场面和爱情细节更具感染力,“画面如身临其境,就好像我们在甲板上,一同与杰克和露丝经历生离死别。”
300多名电脑专业人士60周的赶工,1800万美元的制作费,就是为把2D画面重新分解,“抠”出单个景物的轮廓,分出前后景深的层次感,再严丝合缝地插回到正确的位置。在3D实拍技术上引领潮流的卡梅隆自然对后期转制有着自己的严苛,但如果观众一味苛求每帧的 “立体纵深感”,反而会错失真正感人的剧情,只剩“买椟还珠”的遗憾。
除3D效果,影片没有在情节和场景上作出一丝修改,哪怕“穿帮”镜头也原封不动地保留。开篇的潜水艇寻宝,就把观众带入到3D的世界,反倒是后面的效果因为剧情发展,显得不那么“惊艳”。没有飞向眼球的爆炸碎片,也没有呼啸而过的子弹,卡梅隆似乎不屑于用这些纯粹炫耀3D视觉的手段,为代表作“狗尾续貂”。他坚信剧本、摄影和剪辑已达到完美,“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去寻找新旧版的不同之处。”
纵然如此,《华尔街日报》还是赞扬3D技术“充实了情感,丰富了细节”。就算不提最后船体下沉的高潮戏、落入水中的乘客和烟囱等等,单凭老年露丝的回忆长镜头,就已证明这种感染力的提升。从船头、甲板到船舱、走廊,再到富丽堂皇的大楼梯,3D让空间感更加包容,让时间感更为流畅。
如果他俩活了下来……
如果用当下流行语概括杰克与露丝的邂逅,那就是“吊丝”打败“高帅富”,抢走“白富美”的“不可能任务”。当两人在三等舱起舞,在老爷车里缠绵,在蒸汽和海水中狂奔时,所有情感都随之起伏、翻滚、纠结。更何况当年的莱昂纳多如此帅气逼人,即便知道他是穷小子,哪个女人能挡住他的浪漫与野性?再看看今天的那些青春片明星,少了卡梅隆的点拨塑造,感觉就差了个档次。
当年因身材微胖,戏称“压沉泰坦尼克号的露丝”,如今浑身尽是成熟女性的清瘦和自信。凯特凭借露丝一角首次提名奥斯卡影后,后来终以《朗读者》得偿所愿,回望当年的表演,她吃惊道:“我当年真是这样吗?我的美国口音真不咋样……”胖了一圈的莱昂纳多,依然没有奖项,他的努力有目共睹,纵然与斯科塞斯、伊斯特伍德、诺兰合作各类角色,屡次跻身“好莱坞最具票房实力男星”,仍然缺乏认可。
15年过去,这并非是迪卡普里奥和温丝莱特在银幕上的首次重逢。在2008年二人合演《革命之路》时,就有媒体打出了“《泰坦尼克号》主演再续银幕情缘”的标题。但看完这部现实到残酷的悲剧,观众们不禁自问“假如杰克和露丝活了下来,这是否就是他们日后的生活”?在《泰坦尼克号》中露丝先有机会坐上救生艇,抬头却望见闪光弹中的杰克远去,这个镜头在3D的渲染下满是感伤,但在《革命之路》中,你会发现现实的心灵疏远,比这种戏剧化场面更残酷。爱情的珍贵,正在于它的耀眼和无畏,转瞬即逝,留下难以永恒的缺憾美。无需否认杰克牺牲自我的伟大人格,“You jump, I jump”,但若是真的生活在一起,未必不是悲剧。多亏了温丝莱特的前夫萨姆·门德斯,我们看到了一个现实版的爱情后传,“杰克”在酗酒自责,“露丝”在憧憬巴黎,最后一个看似完美的家庭彻底崩溃。有了这份悲观的“预言”,让今天我们再度重温《泰坦尼克号3D》时,又多了分深层次的感慨,原来这一幕邂逅与别离,就是烟花般璀璨的梦境。
从电影到剧集,全面还魂
在真实历史中并不存在杰克和露丝的浪漫爱情,但沉船上的芸芸众生却都来自真实记录。人们可以不相信童话爱情,但那些把救生船位让给妇孺的绅士、至死不离岗位的船长、逃亡中继续演奏的乐队成员,永远值得脱帽致敬。
就在《泰坦尼克号3D》上映同期,英国两家电视台推出剧集,再度聚焦船上的芸芸众生。其中ITV联手英国著名编剧朱利安·费罗斯打造的迷你剧《泰坦尼克号》于4月12日首播,共4集,在57个国家同步播放,最后一集正好于泰坦尼克号沉没的15日晚结束。在这部4小时的剧集中,镜头对准不同阶层的乘客和船员,用多重视角并叙他们在沉船过程中的悲欢离合,重现了100年前西方的社会百态。
另一家老牌电视制作方BBC也不示弱,他们将推出12集剧集《泰坦尼克:血与钢》,视角不仅局限于沉船的几个钟头,而是更广阔地展现了泰坦尼克从建造到下水到沉没的全程。观众会看到巨轮建造方为商业利益勾心斗角,许多人的命运因巨轮改变,多年来的疑问在剧中逐个解密,更像是一部展现上世纪商场风云的纪录片。可以说,这些电视版的同期上映,为3D电影版中许多一闪而过的情节提供了详细注解,对广大观众而言,这些影视组合在一起,才是纪念“百年泰坦尼克”的最佳礼物。正如卡梅隆所言,“无论你在人生的哪个阶段,《泰》永远能给你带来新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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