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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小子狂欢节》:乌合之众的大篷车之乐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4月12日15:32  精品购物指南微博
《混小子狂欢节》剧照 《混小子狂欢节》剧照

  撰文、编辑/ 杜晋华

  “我想吃我妈做的红烧肉”“我想给我妈买个手机”“我妈腿不好,我想攒点钱给我妈做手术。”孟京辉(微博)手下的“大篷车演出团”团员们有一阵频频念叨母亲,极少有时间在父母身边尽孝的刘晓晔(微博)也想说说自己的空巢父母,而胃胀气奶牛乐队则想做一出戏剧舞台上的摇滚现场,孟京辉问他俩,几个曲子才爽,“10个?好,那就做10个”,王印则惦记着过一把混蛋的瘾……众人一拍即合,有了这帮“无耻无形无序”的狂欢节混小子们。这也是孟京辉要的“先锋”,“别人绝对没有这么干过。尤其是这群孩子的混劲、朴实,哪里还可以见到?没有!这就是头一份。我们就愿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而且我们还吃得这么香。”

  准确而言,《混小子狂欢节》是一部在“大篷车”上诞生的戏。《两只狗的生活意见》《希特勒的肚子》全国巡演的时候,原班人马组成了混小子剧组,拿刘晓晔的话说,“不管在哪里,随地发现素材,保持大篷车的快乐。”他们没有工人、助理,装台一个半小时,拆台半个小时,甚至连化妆、服装、道具等全部都自己来,听上去有那么一点老剧团自力更生的感觉。这帮“乌合之众”最疯狂的一次是在东北,“在长春连夜拆台后,坐着大巴返回葫芦岛,连演两场后,再半夜坐着大巴奔赴吉林,一早赶到后,又是下午四点和七点的连续场。然后赶第二天一早的航班飞往上海装台,晚上接着演。”被导演孟京辉称作“乌合之众”的混小子们这次算是玩High了。至于《混小子狂欢节》,孟京辉依旧是三张牌:摇滚、戏剧、刘晓晔,他就是“想把大家请到家里来,讲一个没听过的有一点点真诚、一点点快乐再加上一点点悲伤的故事”。无论是因深爱丈夫而杀死丈夫对头的“烈焰红唇”,还是普法战争中烧死四位普鲁士年轻士兵的“法国农场大妈”、为了过好日子而孕育并出售怪胎的“怪胎之母”、试图改变“儿子”同性恋取向而诱惑其体验男女之欢的继母……连贯的10个故事看上去粗糙,但其实有他们自己的原则,“无耻无形无序”。

  无耻

  每周日飞回北京上课的北京舞蹈学院老师刘晓晔都会给自己的这帮学生“留作业”,“10首歌或者20个故事”,等到每周二会合时再检查作业、加紧排练。结果大家总是超额完成作业,刘老师生生“被大家无限的创作力惊着了”。

  《糖饼》这首歌是在佛山演出时的灵感。吃宵夜的混小子们兴致来了,即兴弹了超长一曲,不断删减才成了后来舞台上的样子,刘晓晔说:“所以作品完全来自于‘编造’。”剧中每一个混小子都会在10个故事里分饰接近自己个性的角色,由着他们随意发挥。“我们不喜欢一板一眼的说教演出,那样还有戏剧的快乐吗?”

  刘晓晔也会关注观众的评论,从最开始的生气到看多了的习惯,甚至他会说,“有时候就是故意耍赖的。继续坚持‘无耻无形无序’的演出,随意自由,我们高兴。”

  “乌合之众”也有家规,说来简单:“拆台装台必须一块干,服装道具必须全都管”,至于其他,“别嫖娼”,“嫖娼别被抓?”“对。”“喝酒别打架”,“打架别进去?”“对。”这些当然是玩笑话。在刘晓晔眼里,大家只是混,但不坏,所以才可能玩戏剧,享受戏剧的快乐。

  无形

  忽而卷花头、豹纹裤、红框眼镜,忽而又长发披肩、红色吊带裙、金丝眼镜、知性裙装,转眼又穿着法式围裙、手拿扫把,刘晓晔包办了烈焰红唇、假孕妈妈、怪胎之母、法国农场大妈等近10个“妈妈”的角色,以至于其他五位混小子已然成了最醒目的背景墙。其实大家的戏都不轻松,孟京辉说:“因为台词不多,所以对表演的挑战更大。”

  孟京辉对自己的这张牌永远是赞叹不已,“别又拿那一套传统的戏剧表演标准要求刘晓晔,还又不给他相应的戏剧成就的肯定。他现在的表演已经是看似无招却有招的境界了。”

  弱化台词是演员们的主动选择,“这一代的演员都不乐意去背台词,更想放松地用身体去表演。”这正好中了孟京辉的意,“这是他们自由发挥,表达对爱与成长的一种理解方式。”

  一开始张聪平子总是会主动请教刘晓晔,“我是不是应该说得再好一点?”刘晓晔给他打气,“不用,没学过的这样就最好,要的就这样。”这也才是刘晓晔自己“始终保持鲜活”的秘诀。

  剧中张聪平子扮演一个轮椅上的丈夫,在发现被妻子欺骗后,突然抖擞站起来走到台前,对着脑袋举起大鼓说,“我被蒙在鼓里了。”这是他的即兴表演,而这正是刘晓晔要的效果,“经过训练的刻板演员怎么可能出来这样意外之喜的表演?而这才是戏剧快乐的本质:我想这么呈现,我就这么演了。”

  孟京辉觉得这是一群童心未泯的孩子做的戏。就像源自川端康成小说的那一幕《父母之心》,演员们仅凭包装盒纸板剪出来的人像、轮船、海鸟、白云、纸币再配上直接的念白,就是一出戏,“其实生活可以这么质朴,质朴之初才见真情与爱。”

  无序

  母亲主题怎么演都可能流于煽情的套路,这显然又不是他们团队所擅长的。最初的设想在排练中陷入了瓶颈。刘晓晔甚至和出租车司机聊,“您能帮着回忆一下,母亲有哪些事让你记忆深刻?”司机绞尽脑汁后抛给他一句话,“我就觉得我妈挺好的。”

  找不到突破口的他们开始从“文学作品”中寻找“母亲”。法国母亲烧孩子和怪胎之母这两个故事来自莫泊桑的短篇;来自契科夫作品的相亲故事已经被他们改得看不清出处;穷苦父母卖孩子的故事出自川端康成的作品,还真有一个“来自《知音》”的故事,更有刘晓晔自己在沈阳市27中上学时写检查的亲身经历。

  故事编排看起来无序,其实已是他们尝试组合了好几轮后的结果,仔细体会就能看出个中情感推进:从第一个言及家长教育方法,到第二个母亲牺牲自己保全父亲在孩子心中的权威,到第五幕他们整了一出相亲……刘晓晔说,“这也是对应了每个人的成长过程。”

  编、排、演同步进行的好处是演员自己的故事一样可以“入戏”。大部分的戏剧里演员往往没有说出心里话的机会,而《混小子狂欢节》给了大家充分发挥的空间,孟京辉乐于看到大家在戏里自high,“就像《两只狗的生活意见》里,他们说,‘我不服’,而《希特勒的肚子》里说的是‘不要独裁统治压迫’。”

(责编: 葱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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