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原著作者,看剧的心态相当复杂,有接受,有抵触,有欣喜,有折磨,各种矛盾纠结我心;看剧的过程可以说是一次历险,诸多惊心动魄不足为外人道。但即便像我这样一个特殊的挑剔的观众,我亦多处落泪,被《风和日丽》感动得热泪盈眶。
四月初,我终于去了里昂。这是我这次欧洲之行的最大愿望。在我的长篇《风和日丽》中写到了里昂,法国南部的一个工业城,一个发明之都,卢米埃尔兄弟在此发明了一种新的艺术——电影。小说里的尹泽桂将军1921年在里昂勤工俭学。可是我在写作《风和日丽》时并没到过里昂,我是凭对欧洲其他城市的印象及查找相关的资料描述的。
四月欧洲的气候有点反常,我行走在里昂老城区的街道上,仿佛走在炎炎夏日里。这条街道比我小说描述得要热闹。我正赶上庆祝复活节前的化妆巡游,满街彩装,锣鼓震天。不过我想,平日里这条街应像欧洲其他老街一样是安静的。1991年,我小说中的女主角杨小翼先于我到过这儿,就走在这条旧街上。沿着杨小翼走过的路,一会儿我来到圣让首席大教堂。我描述过这座教堂,我很佩服自己,我关于教堂的描述几乎准确。但是关于圣像壁的描述稍有误差。圣像是白色的,我在小说里描写成了金色。
我看着圣让首席大教堂的广场,想起小说里的场景。1991年杨小翼陪着索菲娅嬷嬷从教堂里出来,就在这个广场和1989年来到欧洲的伍思岷擦肩而过。杨小翼还在这个城市得到了儿子的死讯。我在欧洲的这段时间,根据《风和日丽》改编的电视剧正在江苏城市频道播出。制片方告诉我,收视率很好,破了十个百分点。作为原著作者我很高兴。
最初是SMG尚世影业的徐华先生找到我,说想把小说改成电视剧。我当时信心不是很足,电视剧如何传达原著的精神,是一个难题。在拍摄前,我和本剧的导演杨文军先生有过较为深入的交流。杨文军很年轻,一张娃娃脸,有着电视剧圈中人少有的沉静和低调。我和他的交流也十分顺畅。他对原著的“情怀”有很好的理解,他说他会尽力拍出苦难中的温暖时光。
从欧洲回来不久,制片方给我寄来了碟片。我断断续续看了这部剧集。作为原著作者,看剧的心态相当复杂,有接受,有抵触,有欣喜,有折磨,各种矛盾纠结我心;看剧的过程可以说是一次历险,诸多惊心动魄不足为外人道。但即便像我这样一个特殊的挑剔的观众,我亦多处落泪,被此剧感动得热泪盈眶。应该说这是一部情感饱满的戏,导演杨文军很好地控制了人物的情感张力,有很多创造性的发挥。在情感这个层面,杨文军完成得非常出色。演员们都很好,各自精彩。出于一点小小的私心,我比较喜欢杨泸,陶慧敏的演绎最符合我对杨泸的想象。
电视剧是大众的产品,它拍成如今这样精美大气已属不易,其中的艰难,主创们一定点滴在心头。诚如编剧之一林和平先生所说:“本剧基本上尊重了原著,但电视剧是讲故事的艺术,是大众娱乐,要想深刻的观众,可以去读原著。”期待观众喜欢这部电视剧。
□艾伟(浙江 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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