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人物周刊：野蛮的骄傲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5月28日14:55 南方人物周刊

　　图宾根木匠

　　“出草”指的是台湾某些少数民族猎人头的习俗，这些民族尚处于原始阶段，猎人头行为在其社会生活中被赋予了深远的人类学意义——譬如《赛德克·巴莱》里的赛德克族马赫坡社男子，“出草”后才有资格纹面，才被认可为真正的成年男性。

　　《赛德克·巴莱》是一部命运多舛的电影，影片被剪辑为五六个不同版本分别放映，目前大陆公映的这个版本，由魏德圣(微博)导演亲自操刀剪辑，两个半小时时长，已经集合了《赛德克·巴莱》的精华，审查时也只在台词上做了两处微不足道的改动，并不伤害剧情，因而导演对这个版本十分认可。

　　《赛德克·巴莱》讲的是台湾现代史上影响深远的雾社事件，长期以来，这一事件作为“原住民反抗日本殖民统治”的代表，在主流历史叙述中被反复提及。魏德圣并没有把雾社事件简单化、脸谱化，而是尽可能复杂地还原历史的多元脸孔。当然，历史研究本身就是个“无底洞”，要让所有人在所有细节上满意，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也不是电影该承担的责任。

　　日本残酷的殖民统治是激起雾社事件的主要原因，那些被称为“草地皇帝”的殖民警察对原住民动辄打骂、侮辱、诱奸，而且疯狂掠夺资源，砍伐原住民奉若神灵的大树，从生理、心理上都严重侵犯了原住民的权利。不过，《赛德克·巴莱》并没有刻意扭曲日本人形象，片中也有与原住民友善的日本警察，有的还跟原住民女子通婚，而日本殖民者想用现代文明来“开化”赛德克族人的努力，在片中也有展现。同时，影片直面了原住民内部的“血海深仇”，某些村社甚至加入日本军警队伍，参与围剿抗日的村社(历史上同族相残的“第二次雾社事件”亦异常血腥)；此外，雾社事件中原住民屠戮日本妇女儿童，影片也没有回避(大陆版有所删减)。

　　除去国族矛盾(赛德克族人其实没什么国家观念)，《赛德克·巴莱》更多地呈现了一种反思现代性的视角：身处现代文明中的我们，想当然觉得原住民愚昧、野蛮，但赛德克人秉承的正是“野蛮的骄傲”，他们的风俗习惯凭什么要被你的“文明”改变？连“出草”都成了杀人罪，岂不是男人都当不了男人？那样死后是没有资格踏上彩虹桥重遇祖灵的！

　　作为雾社事件的领导人，马赫坡社的头目莫那·鲁道当然是抗日英雄，曾去日本游历的他，深知日本实力的强悍，一旦“出草”就是死路一条，因而长期对日本人忍气吞声，片中把他塑造为处心积虑暗中谋划武装暴动的角色，恐与史实不符；此外，日本殖民统治要建立现代政府机构，村社头目的权力被逐渐架空，这也是莫那·鲁道决意以死相拼的重要诱因。

　　同样是信奉自然崇拜、膜拜“神树”的原始部落反抗现代殖民者的故事，《赛德克·巴莱》跟《阿凡达》异曲同工。那些自杀的老弱妇孺、光荣战死的赛德克勇士，其实都有着严重的殉道情结，在他们看来，这样能让他们的灵魂与祖灵相遇。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该“出草”时就“出草”，这才是《赛德克·巴莱》对于当下普通电影观众的最直接意义吧。

　　■《黑衣人3》

　　上映时间：5月25日

　　导演：巴里·索南菲尔德

　　主演：威尔·史密斯乔什·布洛林汤米 ·李·琼斯

　　威尔·史密斯2008年后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为了拯救搭档K的性命以及危在旦夕的地球，J探员不得不穿越时空回到1969年与年轻的K合作，在此过程中发现了惊天秘密！

　　■《我十一》

　　上映时间：5月18日

　　导演：王小帅

　　主演：闫妮乔任梁(微博)

　　刘文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