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溪

齐溪

　　撰文、编辑/ 杜晋华

　　一袭白裙，表情漠然，长发长腿，话剧舞台上这四年，齐溪[微博]是吊丝男眼中标准的文艺女神。2012年末，宅男梦碎——《浮城谜事》里他们的女神成了已婚男人那儿没有底线的“小三”，却因此登上台湾电影金马奖的大舞台夺得“最佳新人”大奖；生活中的齐溪也嫁做人妇，一口一口“先生”“老公”甜蜜地叫着。原来，文艺不一定是病，大龄文艺女青年的下场也不一定是后妈、拉拉、出家、守寡，焕然新生，只在朝夕。

　　清楚地记得，2011年春，孟京辉[微博]的《新娘》演出前，蜂巢剧场后台不足10平方米的化妆间里挤满四个正在化妆的“新娘”，齐溪那两条长腿尤其显得无处安放。在逼仄的空间，人、物、事都会意外地放大数倍，1.74米的齐溪一声感叹也是如此突兀，“我的这个个头太不好搞了，古装戏肯定拍不得，现代戏也得看人家嫌弃不嫌弃你挡光。只有在这个舞台，我可以舒展自如。”

　　这张面孔不算新人，作为孟京辉“孟之队”里缺一不可的主力，之前四年的时间里，她出现在孟京辉几乎每一部戏里，在蜂巢剧场那个造梦般的舞台到世界各地大小舞台上巡演。彼时，27岁的她还待字闺中，是《恋爱的犀牛》里那个最冷的明明，犀牛之戏在观众心中烙印之深，竟成了她试图跨界影视的最大障碍。

　　那也得跨越。有朋友介绍，她就积极地去见组、见导演，古装、现代角色都有。新人该有的大面积撒网心态，齐溪有；受挫是常有的事，齐溪也习惯。人家盯着她那两条大长腿，恍然，“等有合适的，合适的……”少有编剧特意会写一个长腿姑娘吧，更不可能有影视剧为齐溪这么一个“剧场明星影视生脸”量身定做一个角色吧。但这位舞台上的文艺女一号从来不会为了混个脸熟去影视片场串场打酱油。

　　去娄烨[微博]工作室试镜是2008年，一样没有下文，齐溪一度以为，自己也就这样在话剧圈扎扎实实也平平静静一辈子——直到四年后，她再接到娄烨的通知，让她演《浮城谜事》里戏份很重的“小三”桑琪，而正室是《恋爱的犀牛》里另一个凛然的“明明”：郝蕾[微博]。

　　《浮城谜事》三个月拍摄期不算长，但对于初登银幕的她来说，艰难大于新鲜感。桑琪代表的社会角色并不符合齐溪的价值观，让一个自己不能接受的个性融入自己的身体，这是演员的第一关，也是最关键的一关。话剧舞台上习惯的用力过猛，在镜头前则又过犹不及。齐溪的演戏，无异于走钢丝，需要不偏不倚不增不减。困难还在于，娄烨电影的独特气质，齐溪还摸不准。导演和她交流过，最好的表演往往需要演员自嗨，只有演员把其时其地其人其物当做真实场景，观众才会入戏，甚至“小三”之后连片场打灯的、录音的，都通通入戏，这才最好——这有什么难的，文艺女青年最擅长入戏了。这么多年舞台上，齐溪靠的就一条：“掏心窝子把自己搁进去。”

　　齐溪自然需要“疗伤”，年末上演的《小鱼吃大鱼》里，北漂傻大姐出场了。其实这个角色更符合齐溪的个性，文艺女无畏无脑地傻开心。

　　今日齐溪再开口已是已婚文艺女的笃定，“我要是桑琪这样的处境，肯定就远走他乡了，我有自己更好的幸福，才不去掺和这位有妇之夫的婚姻。每一个女孩都应该当自己人生的主角，主角是什么？就是无论世人眼中，还是自己心中，都该是当仁不让的主角。”她反问记者，“为什么要去当一个配角呢？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