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得庆幸《超人:钢铁之躯》里没有滥用中国元素,所以它甩开膀子开始了对前作的超越。开篇20分钟的铺陈尤其精彩。父辈临危将超人宝宝送往地球的同时,还提出了一个宇宙命题:就算是氦星这样的高度文明星球,也会有透支资源而自绝的宿命,那么超人宝宝将给养育他的地球带去什么样的命运?即超人“从哪里来”,然后“往哪里去”,这大概便是本片的创作纲领。
当然,这样的表达未免有拔高之嫌,那么我们不妨将该片当做一个狼孩的故事来看。所幸的是他降落在一片朴实善良的田地里,因此拥有了一对世代务农的父母。母亲给他人类质朴和温暖的爱,父亲教会了他隐忍和正直,并在此基础上寻找自我。这看似一段幸事,究其本质,克拉克的童年遭遇不过是个悲惨狼孩的境遇——狼性以守护族群为使命。
所以,这是一个建立在社会哲思基础上的改编,通过超人成长中族群和社会属性的迷失、人性的养成以及自我的寻找,来反观我们人类社会的种种。比如他童年遭遇的排斥,少年遭遇的欺辱,成年遭遇的白眼等。换个视角看,周遭人眼里的小超人,与弱智和残疾无异。那么问题正如养父担心的,人类社会准备好迎接超人了吗?我们连一个人类的养子都无法淡定包容,这已不仅是超人的困惑,更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要直面的问题。再换个视角,如果我们在苍茫宇宙中捕捉到低等生命,我们对待它们会像对待同类一样善意吗?类似思考,也是《超人:钢铁之躯》跟以往大多数超人作品最大的分水岭。
在此基础上,《超人:钢铁之躯》是一部工业水准一流的好莱坞商业大片,开篇对氦星的构建和后程地球大战可谓精彩,克拉克仅凭一己之力,足以比肩“复仇者联盟”。影片参透的宇宙命题和社会哲思,也令人对其续篇以及和蝙蝠侠结成的《正义联盟》抱以期待。
(曾念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