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姜文的“青春期”太漫长

2014年12月22日14:32   羊城晚报 微博 收藏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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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文《一步之遥》 姜文《一步之遥》

  文/韩浩月

  《一步之遥》有个漫长的开头,“花域总统”决选直播的歌舞秀,也就是此前被津津乐道的“大白腿翻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镜头摇转切换太快,不太能让观众聚精会神体会一下什么叫“秀色可餐”。影片前半部分的气质,像一个无法安静下来的顽皮男孩,先给你翻个跟头,再给你表演飞檐走壁,吐舌头做鬼脸是常规动作,架起胳膊腿摆酷是固有姿势……总算折腾够了,他才喘口气开始给你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也讲得缺乏逻辑、天马行空,可你如果耐心倾听,还是可以听懂的。

  这首先是一个兄弟反目的故事,《让子弹飞》里的张麻子变成了杀人犯马走日,汤师爷变成了警察局局长项飞田,没变的是他俩仍然情同手足又互不信任,这次马走日有一半原因是死在兄弟手里;其次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有婚姻恐惧症的男人,和贴上性命也要嫁给他、陪着他的两个女人的故事,是好女人爱上坏小子的典型事件。

  但影片真正值得玩味的,是它对待权力的态度。武大帅是暴君,在故事里是握有生杀大权的“王”,电影对武大帅的形象、方言、性格,进行了戏谑性质的丑化,却没有否定和推翻他。马走日和武大帅的关系尤其特别,一方面马走日对武大帅阳奉阴违、明嘲暗讽,一方面又通过武大帅的外围(洪晃饰演的当家大太太、周韵饰演的女人武六),试图从武大帅那里获得特赦权。

  马走日竭力制造与武家的亲近关系,和大太太调情,对武六进行性吸引,目的都是为了接近权力中心人物。对于想要的结果,他唾手可得,却又毅然抛弃,其行为动机令人难解,这种对待权力既迷恋又痛恨的情感逻辑,中国观众并不陌生,而实权人物对待马走日这样流窜于后院勾三搭四的人物的处理,大家看了亦不会陌生。

  武大帅对待马走日的态度,是君王的态度,可杀可放,警察局局长的谗言,掌上明珠的祈求,都决定着马走日的死活。他根本没把马走日当回事,马走日因此也不把他当回事,但两者的区别是,武大帅没有较劲,较劲的是马走日。最后马走日被数枪击毙,实现了自己英雄主义式的死亡,但他的英雄形象究竟是水到渠成还是自以为是,不同人会有不同答案。

  《一步之遥》的故事很简单,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如果看不懂,那是被姜文花哨的手法给搞糊涂了。在隐喻方面,《一步之遥》不如《让子弹飞》,甚至可以说,《一步之遥》放弃了隐喻,采取形式上的变化与夸大,来膨胀简单的故事。诗意、浪漫、爱情,月球、手枪、火车,这些元素和符号,是一张张贴纸,被姜文信马由缰地扯来扯去、四处张贴,如同一个浪子,面对喜欢的女人,总爱用胡话去掩盖自己的真情。

  影片诸如开着旧式汽车窜进月球这样天马行空的情节,很有可能来自署名第二编剧的王朔。如果读过王朔《我的千岁寒》,就不难理解《一步之遥》的变形、炫目、刺耳,如果读过王朔的全部言情小说,就不难理解马走日对待女性角色为何如此矛盾。影片在观感上接近《太阳照常升起》,在情绪上接近《阳光灿烂的日子》,因此《一步之遥》可以视为姜文青春期理想与艺术审美的一次任性而为,他毫不羞赧地通过马走日之口喊出了自己的心声,而且重复了两次,“我还是个孩子呀”。听到这句台词,突然想到了前段时间崔健在电影《蓝色骨头》中的一句歌词,“爸爸我就是一个春天的花朵,正好长在一个春天里”,当下心想,这批

(责编: YY)

文章关键词: 《一步之遥》一步之遥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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