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城》:歌舞电影的现代坐标

2017年01月10日 14:56 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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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乐之城》回溯了经典,也塑造了自己的新潮,找到了它作为一部歌舞爱情电影的现代坐标。

《爱乐之城》 《爱乐之城》

  《爱乐之城》回溯了经典,也塑造了自己的新潮,找到了作为一部歌舞爱情电影的现代坐标。在一段台词里,导演似乎暗示了他对于歌舞片的坚持,“你不觉得这太怀旧了吗?”“这才是重点啊!”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有效。

  金球奖颁奖已落幕,横扫七项入围奖项,让《爱乐之城》再次点燃了关注。单看海报,十分简约,只有一个男女对跳的舞步,配一句“献给会做梦的傻瓜”。故事也不复杂,心无旁骛地讲爱情,干干净净地说梦想。一部复古气质明显的歌舞片,似乎并没有哪里出人意表。

  故事发生在现代的洛杉矶,讲述了一个爵士钢琴家和一个女演员的梦想和爱情。相比上一部的《爆裂鼓手》,导演达米安·沙泽勒这一次施展了更多的奇情。他像个指挥家,懂得用爵士乐和舞蹈讲故事,又仿佛招揽了一批会跳舞的摄像机。镜头开始于派对前的家中,在拱形门、推拉门之间穿梭,在身穿宝蓝、鹅黄、草绿的女士之间摇摆。音乐落下时,镜头便归顺地伏在一旁,看女主神伤地唱,唱出人群里无知己的苦闷。音乐扬起,镜头再次蹿进了派对,一头扎进游泳池,打出了水花,又跃入跃出,对准一双双正在跳舞的脚,最后急速旋转、模糊、戛然而止。

  摄影机的一里一外,发生了一种令人心醉的交映。两首曲子之后,观众的感官被打开了,心醉了,已经做好了准备去迎接些什么。而银幕上的爱情正要发生,这时机多么合适。

  歌舞片常被用来表现爱情,大概因为坠入爱河本就是一种超验的感受,是带光、带电、带闪的时刻吧。爱人散步时像在舞动,爱人说话时像在唱歌,而诸如此类的神秘力量,都可以借由音乐和舞蹈更好地呈现。在这一点上,《爱乐之城》并未停步于致敬经典,它探索着更加现代的表现。“既不过于神奇,也不过于现实主义。”这是导演沙泽勒的期许。他在寻找一个坐标,毕竟歌舞片早已不复几十年前的鼎盛,需要新的活力。

  《爱乐之城》的舞步不像《雨中曲》里那么繁复,需要高强度的训练才可完成,它们大多是平实的——那些奔向爱人的小跑、斗嘴时的打闹,既是被设计好的舞步,也从未远离日常。不同于《瑟堡的雨伞》里时刻在唱,它不唱时会让人忘记它的歌舞片属性,唱时又常常像是倾诉。在电影里,没有一首歌词显得卖弄,即使在试镜的高潮戏里,女主也只是唱了一段简单的故事,“献给会做梦的人,献给会疼的心,献给我们制造的混乱。”据本片的作曲家贾斯汀·赫维茨透露,音乐和剧本的创作是同时进行的,而这一定强化了音乐的叙事功能。在这个层面,《爱乐之城》给新时代的歌舞电影做出了启示。

  结局的处理,也充分利用了歌舞类型的优势。它把“有情人没有成眷属”的俗套,转化为一段明亮的幻想,幻想出“在一起”的圆满。在这幻想里,歌舞和场景高速变幻着,观众们无暇扼腕,只是陷入了一场甜蜜的揪心。电影散场,我回忆起几段讲重逢的文字,都觉得那些场景是有节奏的,有时正像是一种舞步。《了不起的盖茨比》里,写盖茨比五年后见到黛西的慌乱,“又一次他差点从楼梯上掉了下来”,于我看来,这像是一种舞步。三毛亲历重逢后写了一首《说时依旧》,“对面问安好,不提回头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往哪里去,不要跟我来。”我觉得此处有站位,嗯,也像是有舞步啊。这般想来,用歌舞去解译这种重逢,也别有一番空间。

  《爱乐之城》的演绎形式对演员要求极高。斯通的灵动是能电到人的,表情语气里满是现代女性的精气神,可当她有模有样地起舞,眼角和裙尾一起甩动时,会让人重返经典好莱坞时代。这么闪亮的角色,幸亏对手是瑞恩·高斯林啊,他舞步的幅度总是很小,他的冷幽默短促而迷人,他的表情里很少做不必要的矫饰,总之,他太懂得举重若轻的表演了。

  斯通的光芒是散开的,气势很足,高斯林总在收敛,善意地笼住对手的光。一散一笼之下,温度正好,柔情蜜意倾泻一地,这便是他们在这部电影里特有的化学反应公式,远远超越了二人在《疯狂愚蠢爱》《匪帮传奇》里的合作。这种化学反应很妙,能唤人醒过来,不论是醒在电影的两个多小时里,或是醒在爱情理想渐渐黯淡的生活里。

  《爱乐之城》回溯了经典,也塑造了自己的新潮,找到了它作为一部歌舞爱情电影的现代坐标。在一段台词里,导演似乎暗示了他对于歌舞片的坚持,“你不觉得这太怀旧了吗?”“这才是重点啊!”事实证明,他的坚持有效,毕竟喜欢这部电影的人已经遍布世界。他们很可能在看完后,就忍不住去跳了一支舞。 □姜楠(媒体人)

(责编: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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