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述:再一次走近毛阿敏
http://ent.sina.com.cn 2000年12月18日16:20 云南日报
“大哥大”拿在富豪的手里,“大姐大”却藏在歌迷的心中。“偷税”舆论在炒;歌声倾倒万众。
毛阿敏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让我们再一次走近她,对她作一些观察和思考。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和部队的演员熟一些,看他们的节目也多一些,早在1985年的全军中青年声乐比赛中,我就看过毛阿敏的演出。那时,她刚从上海参军入伍到南京军
区前线歌舞团还不到半年,刚参加完江苏省首届青年声乐比赛获一等奖,她就随团到北京参加会演。
那时的毛阿敏年轻、漂亮,脸上还带着一股稚气,可在舞台上却相当成熟、老练,颇有点大家气度。
在南斯拉夫获得的殊荣,使毛阿敏一夜之间成为举国皆知的新闻人物,她是中国第一个在国际性流行歌手大赛中获奖的中国选手。毛阿敏的获奖,使中国的流行音乐开始走向世界。
毛阿敏为电视连续剧《渴望》演唱的主题歌是她艺术生涯的高峰。这首歌随着各地电视台的播放,很快进入千家万户,成为1991年最受欢迎的影视歌曲之一。各地音像出版社先后出版了30多种版本的由毛阿敏演唱的《渴望》磁带。
《渴望》主题歌打响之后,邀请毛阿敏为各种电视剧演唱主题歌或插曲的约定接踵而至。许多电影、电视编导看准了毛阿敏的轰动效应,千方百计要毛阿敏去演唱。北京电视台创作的《编辑部的故事》拍完后,导演点名非毛阿敏唱《投入地笑一次》不可,毛阿敏不负众望,以她的热情和对流行歌曲的特殊把握,再次演唱成功。电视播放后,此歌很快也被千家万户传唱。连续两年,毛阿敏先后为《上海一家人》、《瞎子阿炳》、《封神演义》、《我们农民的一支笔》等20多部电视连续剧演唱主题歌,都获得了很高的评价。1992年春,毛阿敏被评为全国十大影视歌星之一。
中央电视台1991年、1992年的春节文艺晚会,毛阿敏都被作为重要演员被邀出席。1991年的春节文艺晚会上,毛阿敏演唱了由邹友开作词、付林作曲的《都是一个爱》。专家评价她演唱这首歌曲时,表现得“很真挚、很深情、很豪爽,充分发挥了她擅长的抒情、有所控制的分寸感。”1992年的春节文艺晚会上,毛阿敏和香港歌手刘德华、台湾歌手张雨生在一起演唱《心中常驻芳华》再一次获得成功,被评选为1992年春节文艺晚会优秀节目一等奖。
近几年,毛阿敏和影视歌曲特别的有缘分。继成功地为电视连续剧《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封神演义》演唱了主题歌后,毛阿敏又为《我们农民的一支笔》、《他们拥有太阳》、《两个日本女人的故事》、《瞎子阿炳》等电视连续剧演唱了主题歌。最近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播放的电视连续剧、电视片《半边楼》、《神州第一街》、《龙的脊背》、《皇城根儿》等主题歌也是由毛阿敏演唱的。播出后,受到了专家的好评和观众的喜爱。 有许多港、台地区和祖国大陆的音像界人士找毛阿敏联系出版她的音像专辑,毛阿敏都婉言谢绝了。毛阿敏不愿意重复自己的艺术,她想认真对待这件事,出盒带和CD唱片是她计划中的事,但是要么不出,要出就要出高质量的,水平要高出以前已经出版的。这几年,市场上先后出版了近30种有关毛阿敏的音带,都未经毛阿敏本人同意。这些质量较次的盗版带数量非常大,其中《渴望》的盒带就有十几种。有人曾提醒毛阿敏,认为她应该向有关部门提出起诉,毛阿敏说:“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啊!”
毛阿敏的人生道路上,几经坎坷,但也有幸运的时候,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时常有一些好朋友真诚地为她帮忙、解围。许多人在认识毛阿敏以前,受报刊舆论的影响,对其有这样的、那样的偏见,一旦认识毛阿敏以后,便会感到她并不是社会上所传说的那种人。
毛阿敏有一个香港朋友,姓林,是搞建筑业的,对毛阿敏甚为关心。
有一次在郁钧剑家吃饭时,谈到社会上演员的走穴问题时,林先生突然当着我和郁钧剑的面对毛阿敏说:“阿敏,你再不要走穴了,不就一场一万两万人民币吗,你少演几场,这个钱我给你了。”
我想,这个林先生一定是听说了毛阿敏在纳税风波中受的委屈,他不忍心她再遭受纳税风波的打击。
还有一次在上海演出时,林先生也正好在上海。那天,林先生请我和毛阿敏吃饭,席间,谈到纳税问题时,林先生一本正经地对毛阿敏说:阿敏,纳税是应该的。每一个公民都有纳税的义务,这在国外是很正常的,在国内也不允许偷税漏税,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按规定去纳税。
林先生在说这个话的时候,非常认真。我当时非常惊讶,香港人的觉悟为何比我们内地人还高。在一些人眼里看来,林先生的这些所言所行近乎迂腐、傻冒。也许我们的社会悲剧就在于缺少这样的“傻冒”,而多了一些玩世不恭的“精明者”。
但愿毛阿敏的周围,多一些诸如林先生之类的“傻冒”,而少一些所谓的“精明者”。 在出外演出和纳税问题上,毛阿敏一直如惊弓之鸟,为了减少舆论的压力,她从1990年开始,就尽可能地减少出外演出的次数,并请经办人代为交税,即使如此,如果不是熟人和朋友的邀请,她一般也很少外出演唱。特别是那些高价的演出,她往往都婉言拒绝。因为,她知道,经办者之所以给高价,是看准了她能为他们赚回更多利润。她不愿意自己被人当摇钱树,但最终还是被人利用,最后连经纪人都自杀。
经纪人老野原是北京某文艺团体一名说山东快书的演员,因剧团不景气,他于1992年提前离职了。于是开始到处走穴,但他一个说快书的收入怎么也不及人家歌星的零头,于是就想当经纪人,而且想当大明星的经纪人。他想到了毛阿敏。
一个冬天,他骑着辆破旧的自行车从北京的二环上了三环又拐上了北四环,最后来到了位于亚运村惠中里的毛阿敏家。这第一次连面都没见着。“数”顾“毛”庐后,毛阿敏终于被这个50多岁的山东大汉所感动,老野也终于成了毛阿敏的经纪人。此后,无论是毛阿敏的演出事宜还是生活琐事,老野都任劳任怨地一肩担了。
但老野还是死了,自杀的。1996年10月22日中午,即毛阿敏“税案”案发的4个多月后,老野的爱人发现他吊死在自家卫生间的污水管上。北京市宣武区公安分局的死亡鉴定结论是:“自缢身亡。”他在给爱人的遗书上则说:“我的走,和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关,因为我的身体不行了,我是自己原(愿)意走的……”老野是否是“自己愿意走的”,有很多猜测。
有人说,“税案”使他的神经绷得太紧,最后抑郁症使他选择了死亡;还有人说,演艺圈里偷漏税是个公开的现象,老野跟很多“大腕”合作过,他对“腕”们在这方面的秘密了如指掌,这“善良”的老头在以这种方式“保护”别的“腕”呢……江湖险恶,也许最清楚的莫过于毛阿敏了。(滇池晨报陈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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