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的退却--评法国电影《情欲角力》(附图)
http://ent.sina.com.cn 2001年03月08日07:37 北京青年报
法国电影《情欲角力》是根据意大利作家阿尔伯特-摩里维亚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情欲角力》的故事近乎于简单,甚至有些单词,讲述的是大学哲学系教授马丁与妻子苏菲分居以后,无心教学,写作又不顺利,极度沮丧之时,遇到一个叫里波·梅尔的老画家,梅尔为感谢马丁送了他一幅少女裸体画,他说:“不值什么钱,对我的意义却很大。”三天后当马丁再次找到梅尔时,听到的是梅尔突然死去的消息,并且,他在梅尔的家里见到了那个与梅尔在一起的少女西西莉亚。西西莉亚除了年轻健康之外,几乎谈不上漂亮,而且不谙风情,当然更无法与马丁有思想上的交流。但梅尔对她身体的绝对着迷使马丁产生了一发而不可收的好奇。在这之前马丁一向认为“我能跟女人建立的唯一关系就是没有关系”,而当他真的与西西莉亚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以往的信念与认识都发生了动摇,一方面,他清楚地认识到这少女不是那种可以激发巨大热情的女人,另一方面,从她那简单的、直接的对话之中,他发现这是一个令人畏缩的女人。就是这个看似平常而有些无知的少女,在马丁的眼里,却成了一个“毁坏”男人的女人,他已经被她那准时、有力、单调的性爱征服了。马丁实在无法解释自己面对这个除了性之外毫无意义的少女的复杂感觉,当他把这一切讲给苏菲听时,苏菲说这个女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能否认,一直生活在知识分子圈子中的苏菲和马丁在一般的情形下是不可能与像西西莉亚这样层次的女孩有过多的交往的,可以说马丁他们是生活在理性的幻觉之中,而西西莉亚对于他来说是现实得不能再现实了。她胖乎乎的肉体,她冰冷的嘴唇与机械般的爱,不容得马丁对她有任何浪漫幻想,但马丁又不甘心自己不生活在幻想之中,于是他一次比一次更为强烈地对少女产生了不可遏制的追求。西西莉亚当然也不再像以前那么简单了,她不动声色地说谎、心不在焉地索要钱财,对垂死的父亲漠不关心,就像她母亲对马丁所说:西西莉亚谁也不爱,她只爱她自己。即使这样,马丁却对这个粗俗的少女越爱越深,他发疯般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着西西莉亚的影子,只要西西莉亚喜欢,无论什么条件甚至与她的另一个情人分享她的爱他都可以答应,当他决定以自己全部的财产作为抵押向西西莉亚求婚时,却被少女拒绝。马丁万念俱灰,以为见到的每个妓女都是西西莉亚,他也就是在极度的疯狂之中,被一场车祸重重摔倒了……
现实与幻觉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如果说幻觉是完美的,那么现实也未必就充满着罪恶。但现实中的平庸的确像催眠术般地散播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并在最后强有力地控制住了思想,所谓有理性的人就会在这其中凭借着那股魔力和不可言说的意义茫然前行。尽管现实与幻觉也许相差并不太远,幻觉可能会改变现实,让现实成为幻觉的一部分,但现实却永远不会像幻觉那么好说话,现实会把幻觉摔个粉碎。
马丁一定会从这场车祸中清醒地看到一个知识分子是怎样向一个庸俗不堪的女人一步步退让,直到全面缴械。这时马丁才又一次恢复了理性,他说:“我总以为我在一场车祸中死去了,而我们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或意识到,就好像道路给了我启示,我就是那路边等死的墙、树和房子。”(雯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