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的歌唱家正在玩命模仿意大利语以期唱得让中国观众觉得自己是否也学点儿意语,以便检验一下演唱者唱的是真是假时,我们昨晚在人民大会堂听多明戈演唱突然发现世界级的大师和我们的交流语言已经不是什么障碍,他的美丽歌声让我们听懂了音乐本身。几年前,另一位身患绝症的男高音卡雷拉斯同样站在这里放歌的时候,我曾经感叹他的歌声让他的生命如此美丽,而今我这样感慨,他们的歌声让人类的生命如此美丽,这是音乐的伟大感染力给人带来的印象。
走出因失声而在上海惨遭灭顶之灾阴霾的多明戈昨天的演唱实际上还是很谨慎的。在13首正式曲目中,真正与《伟大的歌剧———普拉希多.多明戈“独唱”音乐会》之名相称的只有五首是由他独唱的。当然,仅仅这五首,我们仍然可以用演唱路子宽、戏剧性强、声音自如、变化幅度大等誉辞来夸赞多明戈,他毕竟给了观众什么是最高水平的男高音的风采,比如在威尔第的歌剧《奥赛罗》选曲《没人再怕我》中,多明戈从前几小节的高音一气转到低音区,然后甩出的哭腔不仅一气呵成而且纯粹自然,向人炫耀性地展示了男高音气息通道的贯通。
有句“名言”:“大师怎么都是对的”,意喻对待大师有两条“基本原则”:一对大师要尊重和宽容并举;二如果发现大师有毛病怎么着,请参照第一条。把这两条用于多明戈“独唱”音乐会,会找到不少大师“偷懒”的现象,而这些“偷懒”也透着大师的可爱。这倒不一定非得“抠”正式演唱的13首中为什么女声还要唱4首,二重唱也要唱4首的数字,重要的是大师是会“偷懒”。至少有三种方法让多明戈感到在北京演出的轻松,一在高音区的真假声结合的延长线上,大师常常是见好就收的,你并不能说三道四什么;二是唱得要漂亮,收得快也是漂亮;三是下半场选曲有四个是音乐剧曲子,多明戈甚至可以直接就进入应当由男中音或者男低音演唱的音域,在返场曲目中有一首莫扎特为男中音写的《唐.璜》中的二重唱《跟我逃跑吧》,多明戈唱得是有情有趣,还拉着女歌唱家做逃跑状,这都是大师的聪明,他知道观众喜欢他唱什么和他怎样唱,他也知道如何用“方法”来调整从当年的轻松而今日益走向松弛的声音。
普拉希多.多明戈“独唱”音乐会真正的高潮是在返场曲目上,除《唐.璜》外,多明戈和女高音歌唱家凯伦.艾斯普里安演唱了歌剧《伯爵先生》选曲“爱情———生命,我的生命”(男独)、歌剧《加尼斯基奇》选曲“我亲爱的爸爸”(女独)、《夏日时光》中的“格士温”(女独)、西班牙民歌“格拉纳达”(男独)及中国的“康定情歌”(二重唱)。人们对多明戈发出了排浪式的掌声,人们的欢呼其实要求并不高,只要能听到大师再唱就行。
有观众看过后感到太不过瘾,说我们是想听伟大的歌剧咏叹,而轻歌剧、音乐剧曲目太多了。
人们知道,像多明戈这样的戏剧型男高音,最多唱到降b就行了,要是“耍”花腔的帕瓦罗蒂来不唱到降e不算数的,再说多明戈都61岁了,容易吗?本报记者 白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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